劉璟接著又轉向沐英,再次躬身施禮,一臉惶恐地說道:“下官才疏學淺,一時疏忽,對二位公爺多有怠慢,實在是罪該萬死啊!
還望二位公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下官的慢待之罪吧。”
李文忠見狀,冷哼了一聲,雖然心中的怒氣並未完全消散,但他的臉色倒是稍微好看了一些。
然而,一旁的沐英卻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劉家小子,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彆再跟我們拐彎抹角了,快把實情告訴我們吧!
朝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璟見狀,知道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愁容地說道:“唉,實不相瞞,前不久,皇上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著令信國公來接替征南將軍一職。
而且,更糟糕的是,大王他……他現在已經被皇上貶為庶人了啊……”
接連聽到兩個如此震撼的消息,即便是像李文忠和沐英這樣曆經了無數風雨、見慣了大場麵的人,也不禁如遭雷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李文忠和沐英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沐英心急如焚地問道:“阿樉他根本沒有犯錯啊!怎麼會突然就被罷黜為庶人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不解。
劉璟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歎息道:“具體的原因,下官我也實在是不清楚啊。
恐怕隻有等朝廷的天使抵達軍中,宣讀完聖上的旨意之後,我們才能知曉其中的真相了。”
李文忠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朝廷那邊沒有讓傅友德這個左副將軍來接替阿樉的職位,這說明皇上對我們幾個人完全失去了信任啊。”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顯然對這個局勢感到十分擔憂。
李文忠越想越氣,他憤憤不平地說:“他讓老湯來統領軍隊,無非就是想讓他來監視我們罷了。
更糟糕的是,皇上這一招棋簡直就是自斷臂膀,到時候軍中人心惶惶,上下離心離德,這不是給韃子可乘之機嗎?”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聽完李文忠的話,沐英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憂慮之色。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哀傷:“唉,這世上的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彆的藩王們肆意妄為,欺男霸女,侵占百姓的田地,可他們卻能逍遙法外,一點屁事兒都沒有。
反觀阿樉,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從未有過任何越軌之舉,可為何,他偏偏會如此倒黴呢?”
沐英心中的痛苦和不解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善良正直的阿樉會遭受這樣的厄運。
李文忠見狀,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與自己所受的那點委屈相比,阿樉的遭遇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啊!
他沒好氣地說道:“還能為什麼呢?還不是因為那個劉莫邪!”
一提到這個名字,李文忠的臉色就漲得通紅,仿佛心中的怒火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你以為老頭子把一個反賊之女放在阿樉的身邊,當他的枕邊人,是安的什麼好心嗎?”
李文忠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鄙夷,“他不就是想故技重施,像當初對付我一樣,用一個女人來奪走阿樉手裡的兵權,將他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嗎?”
李文忠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問題的核心。
他幾乎是在明示朱元璋這是在釣魚執法,而且,他釣魚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李文忠對此深感痛心和憤慨。
幾乎是同樣的遭遇,李文忠心中的感受愈發深刻,仿佛那痛苦和無奈都在他身上重演了一遍。
劉璟看著曹國公的反應,心中不禁暗暗竊喜,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劉璟之所以要故意隱瞞馬皇後離宮的消息,其實是有深意的。
他深知軍中上下對於馬皇後的敬重和愛戴,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可能導致軍心不穩。
所以,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激發軍中上下的同仇敵愾之心,讓大家團結一致,共同麵對眼前的困境。
眼看著時機已經成熟,劉璟覺得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不瞞二位公爺,大王此次前往成都,並非僅僅是為了散心那麼簡單。
實際上,還有一件十萬火急、至關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他去處理。”
沐英一聽,立刻迫不及待地追問:“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此緊迫?”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顯然對這件事情非常關注。
然而,劉璟並沒有直接回答沐英的問題,而是故意賣了個關子,顧左右而言他道:“大王和二位公爺之間,不僅有著親戚關係,更是結拜兄弟。
俗話說得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如今大王和二位公爺的處境,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啊。”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大王此番前去成都,秘密會見蜀王,正是為了給大家謀求這最後的一線生機。”
聽完劉璟的話,李文忠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仿佛被人當頭一棒。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劉璟,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阿樉,那小子難道真的在這個關鍵時刻,頭腦發熱,去綁架了蜀王當肉票不成?”
沐英的反應也不比李文忠好多少,他同樣麵露震驚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著李文忠的猜測。
以他對朱樉的了解,這種事情確實極有可能發生。
朱樉向來不是一個甘願坐以待斃的人,他肯定會想儘辦法來擺脫目前的困境,而綁架蜀王作為人質,或許就是他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