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平安手臂有些發麻,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支羽箭的餘力還在盾牌上微微顫動。
平安滿臉震驚之色,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心中暗自慶幸,如果不是己方占據了地利,這城牆足夠高,而自己手中這麵蒙了層鐵皮的圓盾又足夠厚實,恐怕自己早已被秦王一箭射個對穿了。
如果繼續讓秦王這樣毫無顧忌地射箭,那麼己方軍隊的士氣必然會遭受重創,甚至可能不戰自敗。
麵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平安毫不猶豫地決定采取行動。
他深知時間緊迫,必須迅速組織起己方的弓箭手進行反擊,以挽回局勢。
然而,就在平安準備下達命令的瞬間,他突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剛才一直蹲在他身旁的那名黎姓把總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平安驚愕地環顧四周,整個城樓上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孤單單的一個人。
俗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如今連主將都被對方的箭矢壓製得無法抬頭,這些普通士兵又怎麼可能有勇氣拿起武器去抵抗呢?
果然,城樓上的一百多名士兵在看到平安的慘狀後,瞬間失去了鬥誌,如驚弓之鳥般四散奔逃,紛紛躲進了城牆內的藏兵洞裡。
平安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挽回局麵了。
他隻能貓著腰,用一隻手緊緊握住圓盾,另一隻手扶著頭盔,像隻緩慢爬行的蝸牛一樣,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了城樓裡。
平安緩緩地走下城樓,目光落在了那一群人身上。
隻見他們緊緊地擠成一團,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蜷縮在洞子裡,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不安。
這些人並不是婁山關原來的精銳守軍,而是臨時從太子幼軍裡抽調出來的官員子弟。
與那些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的勳貴子弟相比,這些文官的後代更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體贏弱不堪。
平安心中暗歎,這些人哪裡是來當兵打仗的啊,分明就是來貴州旅遊和鍍金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可真是一群難伺候的大爺。
平安苦口婆心地勸說著這些人,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他們從洞子裡勸了出來。
然而,當他們剛剛登上城樓時,城下的秦王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平安心中一緊,連忙拿起一支單筒鏡,朝著山下望去。
透過單筒鏡,他看到秦王的人馬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下山了。
看到這一幕,平安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他心想,看來秦王剛才的舉動不過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罷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