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佯裝不知,看他們表演。
馬匪們將眾人圍住,高聲呼喊著讓他們交出女人。
那名少婦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從懷中抽出匕首,張開雙臂,向張歸元撲去。
她看出來了,這位俊俏的青年,才是這隊人的領袖。
白蒙蒙的霧氣後發先至,席卷而來,像一條條霧蜃,將眾人籠罩其中。
霧氣眨眼間消失,與之消失的,還有那些馬匪。
薑呂張大了嘴巴,心中駭然,舉手投足間消滅了一隊馬匪,不愧是仙家手段。
望著六七十匹茫然無措的健馬,有些發愣。
山坤笑道:“好了,咱們可以冒充馬販子了。”
眾人有說有笑向廉縣走去,誰也不提那些馬匪強盜的下場。
繞過一道山脊,走了一段,來到一處岔路口。
黃沙將官道掩蓋,路邊的石頭路牌因風化而裂成兩半,分不清哪條岔路通往廉縣。
張歸元見路邊有一名農婦在田地裡乾活,想要上前問路。
那名女子見到俊俏的張歸元先是一愣,又看到了身後的薑呂,頓時臉色大變,哇哇大叫起來。
她蹲在田間摸索著,猛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手中握著一把硬弓。
彎弓搭箭,對著薑呂連射了三箭,竟然能左右開弓,箭術遠超軍中士兵。
張歸元心念一動,靈氣流動,將弓箭彈飛。
那名農婦見箭矢不中,來不及多想,在田間摸索出一把長戈,吼叫著,對著薑呂衝殺而來。
“羌族惡人,我和你拚了。”
張歸元心念一動,一陣狂風吹過,將那名農婦束縛在空中。
神識檢查她的身體,發現她竟然沒有武藝,也不懂法術,是一名普通人。
他驚駭萬分,沉聲道:
“難道涼州一名農婦都能左右開弓,騎馬舞戈嗎?”
薑呂來到那名農婦身前,奇道:“你怎麼知我是羌人?”
農婦對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唾沫,大叫道:“隔著幾裡地,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羊騷味。”
薑呂歎息道:
“數百年的相互仇殺,讓西北各族之間隔閡極深,相互之間並不信任。”
“羌人酒足飯飽,騎著戰馬來到涼州各地劫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漢人酒足飯飽,騎著戰馬來到羌族河穀劫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在我們大西北,好人活不到成年。”
張歸元來到農婦身邊,將她放了下來,又將長戈和弓箭歸還給她,詢問道:
“大姐,我們是過路的商旅,自北海而來,我們想要問路,請問廉縣怎麼走?”
說著,取出一錠銀子,放到她手裡。
那名農婦望著銀子,臉上的警惕之色終於散去,並沒有回答問題。
她忽然抬起頭,望著張歸元的臉,認真地問道:
“你從北海州來,一定過過太平日子,你能講一下,太平日子是什麼樣嗎?”
張歸元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