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西套平原上,湧現出白羊羔似的嬌豔亮色,那是涼州騎兵的盔甲。
子彈如狂風驟雨般射來,無需瞄準,就能擊中他們的身體。
堅固的皮甲無法抵抗子彈的動力,頃刻間被子彈洞穿。
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在拚命掙紮,鮮血從槍洞中噴湧出來,瞬間染紅了大地。
在臨死之前,他們仍然向敵人射擊,想用手中無往不利的弓箭重創敵人。
弓箭如雨點般落向北海重甲騎兵團,涼州人引以為傲的弓箭在北海重達六十斤的甲胄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連戰馬都有全套的馬甲,將身體防護得隻露出眼睛。
涼州部曲們成片成片倒下,像是被割倒的莊稼。
在臨死之前,他們放大的瞳孔看向天空,眼眸中滿是不甘。
謝天晃動法寶諸元霧氣幡。一團霧氣憑空出現,湧向北海士兵,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他高聲喊道:
“快快快,貼上去,和他們貼身肉搏。”
部曲私兵們如夢方醒,顧不上躲避子彈,奮勇向北海陣地衝去。
迎接他們的是第二集團軍的槊牆衝鋒。
鬼麵甲騎兵們利用馬力,盔甲的優勢,將馬槊掛在盔甲上,人槊合一,緊密整齊地聚在一起,發動了集群衝鋒。
狂風撲麵,喊殺震天,乒乒乓乓的一陣巨響,兩股騎兵正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馬匹種類之中,河套馬以體型健壯,耐力強著稱,因此涼州大馬善於長途奔襲。
北海的大宛良馬以爆發力高,馬力強勁而聞名,因此鬼麵甲騎極其擅長衝陣。
兩軍剛一相撞,涼州部曲私兵們接二連三地撞下馬匹,被馬槊刺成肉泥。
被撞下馬的部曲私兵,沒有任何逃離或重新上馬的可能。
嗜血的大宛良馬會故意撞擊這些倒黴蛋,將它們撞倒,踏成肉泥。
涼州部曲的武器同樣不如鬼麵甲騎,鬼麵甲騎的馬槊是堅昆大師們手工製作而成。
槊杆由優質韌木剝成蔑條,反複浸泡,風乾並膠合,外層纏繞麻繩,塗漆多層,整個過程需三到五年。
在大一統王朝裡,也隻有將官以上的武將有資格使用,每一根馬槊都要世代相傳。
也唯有北海,擁有五六萬名堅昆工匠,日夜不停地打造各種武器,才能湊齊一萬重甲騎兵所需的馬槊。
馬槊和北海部曲私兵使用的長槍相比,具有強大的破甲能力,可以橫掃用於近戰格鬥,可刺可砸可劈。
也可以借助馬的衝力,獲得強大的動能,而且韌性十足,尋常刀劍砍到馬槊上,往往發出金石之聲,根本無法砍斷。
鬼麵甲騎們組成槊牆,借助馬力,像推土機一樣向前橫推。
馬槊一次一次地從手中刺出,將涼州部曲私兵捅翻捅倒。
戰場之上幾乎是一片血紅色,草原上很快倒下了一層一層的屍體,鮮血讓地麵變得泥濘不堪。
涼州部曲私兵在武器,鎧甲,甲胄,馬匹全麵劣勢下,依舊悍不畏死地向上衝鋒。
一排排涼州部曲私兵被馬槊刺穿,倒在血泊之中,後麵的人不畏生死,前赴後繼地向上衝鋒。
有人被馬槊刺穿後,雙手死死抱住馬槊,用儘全身力氣向下壓。
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杠杆,以命換槊。
有人自知必死之後,在馬上高高躍起,張開雙臂往上一撲,用自己的身體為身後的同伴爭奪時間。
有人用儘所有力氣,將手中的長槍刺向鬼麵甲騎的戰馬,以命換馬。
鬼麵甲騎很快出現傷亡,麵對著敵人悍不畏死的反複衝鋒,最前方的鬼麵甲騎們紛紛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