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甸氐道。
空中愁雲慘淡,霧氣昭昭,因此地出現的陰魂太多,竟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空中一尊神靈,被數道惡靈圍攻,魂體破碎,危在旦夕。
此神人臉馬身,體型魁梧,乃是白馬羌的祖宗神,他被一隻蛇身人麵,遍體生鱗的怪物打得連連後退。
那怪物是黑水羌的祖宗神,從口中噴出道道血光,每一道血光之中暗藏著猙獰鬼魂和無數穢物。
白馬羌的祖宗神怒斥道:
“強龍,沒想到你為了修煉,連後輩子孫都吞噬。”
“你這樣子,哪有一丁點祖宗神的樣子?”
黑水羌的祖宗神強龍冷哼道:
“這些後代兒孫都是我的血脈,既然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供我享用又如何?”
“我隻是收回了我賜給他們的血脈罷了。”
“隻要我在修仙一道更進一步,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倒是你雷心,竟然不斷耗費魂體,幫助族人找東西和指路。”
“不斷損耗魂力,今日活該被我擊敗。”
說著,它再次從口中噴出一股穢氣,徹底將雷心的魂體擊碎。
另一邊,雷戾不敵強黑水的日月二光訣,被陰陽二光打得搖搖欲墜。
雷心在消散之前,用儘最後一絲魂力,凝成了一麵魂盾,擋在雷戾麵前。
強龍甩動蛇尾,將雷心的魂體擊碎,自空中蜿蜒而去,張開血盆大口,吞向雷戾。
雷戾被強龍和強黑水夾攻合圍,頓時險象環生,被逼無奈,他將祖宗神一口氣召喚了出來。
空中出現了十幾道淺薄的透光魂體,它們因剛死不久,魂體還未凝實。
強龍冷笑道:
“雷心死了近百年,都敵不過我,你放出這些小家夥的靈魂又有何用?”
雷戾取出紙包袱,從裡麵取出一把把迅雷銃,向著那十幾位祖先神扔去。
祖先神們接過迅雷銃,在空中瞄準射擊,瞄準了法桌。
強龍和強黑水大驚失色,若是被它們損壞了高台,召喚儀式會被強行打斷。
那些為黑水羌作戰的民間神靈會瞬間消失,強黑水也會遭到反噬。
雷戾看似是個愣頭青,實則狡猾無比,他早已意料到強黑水會和他爭高台高度。
強黑水畢竟是前輩,肯定不甘心自己的高台在雷戾之下。
因此特意設了這個局,還將將祖宗神雷心請來,引誘強龍出現。
一切的謀劃,都為了這一刻。
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幾位祖宗神操縱著迅雷銃射出了子彈。
法桌的桌腿應聲而碎,三十三層法桌隨之傾倒。
桌子上的祭品一股腦地掉落,黑水羌一方的民間神靈挨個消失。
強龍已經衝到雷戾的麵前,忽然一陣狂風卷來,將它卷得蹤跡不見。
白馬羌一族的民間神靈們看到千載難逢的機會,一窩蜂地向強黑水衝去。
強黑水從高空墜落,腳下起了一道雲煙,將他托住。
他對著雷戾怒目而視,怒道:
“雷戾,你難道不知道在鬥法之時,不允許攻擊對方的法台嗎?”
“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陰陽端公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