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冥河還未現身,就已經陣斬兩人,酆都鬼王的凶名,堪稱凶威赫赫。
聽到眾人的稱讚聲,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兩場勝利,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賭鬥的規則是同境界的修士鬥法,不允許越級戰鬥,以免以大欺小。
禦魂宗的諸多太上長老,長老,各殿的殿主,主薄在魂之龍脈中修行五年,早已晉升元嬰境及以上。
他們戰鬥經驗豐富,法術奇詭無比,但有一點,無法下場。
北海的禦魂者中,此刻還停留在金丹境的隻有那些北海書院魂院的學生。
他們剛入此境界不久,根基不穩,道行淺薄,鬥法的手段也弱。
他自負與之鬥法,絕不可能輸。
新一任的酆都北陰大帝遲遲沒有降臨酆都鬼城,五方鬼帝相互掣肘,真正處理人間之事反而是六大鬼王。
如果它在這個關鍵時刻連勝三陣,其聲望必然遠超其餘五人。
新一任酆都北陰大帝降臨,大概率繼續用他,這才是他的野望。
至於和禦魂宗諸弟子比拚禦魂之術,純是口舌之利。
禦魂宗隨便一位偏殿殿主,禦魂的手段都遠勝於他,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張歸元環顧四周,輕聲道:
“從古至今,陰司有不少,北境有幽冥無日之國,百倭有黃泉世界,南境有酆都鬼城,西方還有地獄,冥府之流。”
“所為的隻有一點,就是平衡陰陽流動。”
“龔冥河身為前任酆都鬼王,必然有對付百蠻諸族靈魂的手段。”
“想要勝他,要用他沒見過的禦魂之術。”
“諸位,誰去勝他?”
鬼娃乞伏花府越眾而出,躬身行禮道:“主公,我去殺他。”
張歸元目光看向蔡升元,對抗上古厲鬼之時,乞伏花府的幽靈船被啃食成了小舢板。
這些年未見過他正式出手,因此不知幽靈船是否恢複。
蔡升元點了點頭,對於這位關門弟子的實力,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好,就派你出戰,切記要小心謹慎。”
鬼娃乞伏花府領命而去,將手一擺,立刻召喚出幽靈船,二話不說,就向著鬼轎撞去。
一聲詭異的鐘聲響起,仿佛生命最後一刻的喪鐘一般。
頃刻間有蒙蒙大霧蒸騰而起,飄渺來去,半空中的光線扭曲變形,昏暗無光。
濃霧之中,一艘老舊,古樸,破敗,死寂,恐怖的幽靈船若隱若現。
船上的一些窗戶口中隱約有發黃的燈光亮起,映射出一個個清晰的人影。
這些人影在燈光下竊竊私語,小聲密謀著什麼,仔細傾聽,卻聽不清楚。
甲板上有一陣陣腳步聲響起,桅杆若隱若現,上麵掛著一盞昏黃桅燈。
龔冥河頓時臉色大變,他處理了數百年的鬼物,深知這艘幽靈船的不凡。
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用出了五鬼搬運之法。
乞伏花府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船頭,那雙沒有瞳孔的凶戾眸子緊緊盯著龔冥河。
見五隻通天徹地的瘟鬼現身,立刻取出鬼陀螺祭在空中。
這件法寶是它拜師時,鬼傘道人鳳梧給他的禮物,隻有在它凝丹之後才可以使用。
鬼陀螺落到空中,立刻有三兩隻漆黑的鬼嬰手掌伸出,手中拿著人筋,對著鬼陀螺抽打起來。
它們發出滲人的笑聲,驚得百蠻首領臉色鐵青,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