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元和嚴甫這一戰,從一開始就被益州化神境老祖們高度重視。
感應到嚴甫一方氣息徹底斷去,靈光不顯,眾人皆是心懷畏懼,默默無言。
臨江文氏老祖文鶯兒唏噓不已,歎道:
“昔日嚴兄得道之時,何等意氣風發,不想卻落下這般下場。”
“可歎千載修為,一朝化作流水。”
各位化神境老祖神色各異,都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趙定方越眾而出,臉色略顯惆悵,輕聲道:
“諸位,那北海王斬得了嚴甫,也斬得了我們,彆忘了,巴渝神鳥落到了他手中。”
“他得道器相助,如虎添翼。”
“一個小小的元嬰境修士,已經斬殺了三名化神境大修士,這戰績也太恐怖了。”
“若是讓他成長起來,晉入化神境,焉有我們世家豪族的活路?”
眾位老祖們一陣沉默,天道規則之下,斬三屍境老祖及其上大修士無法參與華夏的爭奪。
世家豪族們能出手的隻有化神境強者,但普通化神境強者根本敵不過張歸元。
謝天德淡淡一笑,沉聲問道:
“不知世兄有何辦法?張王爺修道不到五十年,就已是如此了得。”
“如果讓他平安修煉千載,觀我華夏十四州,正邪兩道,不知還有何人可攖其鋒?”
趙定方輕聲道:“事到如今,可一人前去挑戰,引到遠處,群起而攻之。”
“縱使他道法通天,也不過是元嬰境修士,靈力量與我輩相比是天壤之彆。”
上官花連連搖頭,低聲道:
“此計甚是不妥,北海軍中也有十幾位化神境大修士。”
“我等如果出手,他們一定出手,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混戰。”
“不如我們繼續賭鬥下去,等待袁氏老祖派遣援軍。”
趙定方不禁皺了皺眉,道:
“道友難道還想繼續賭鬥下去?再折損幾位道友,益州就全完了。”
文鶯兒忽然開口道:
“我讚同趙世兄的計謀,如果能除去張歸元,即使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
“我有一道器,名曰神道石柱,原是天庭之寶,遺落人間,可以鎮壓……”
她話音未落,忽然天地間響起了鐘罄之聲,諸位化神境老祖皆是感應有異,齊齊向四方看去。
卻見四周火光衝天,數座山峰倒塌,四周喊聲不斷,殺聲如雷,密密麻麻的士兵如螞蟻一般,看得人頭皮發麻。
“糟了,中計了。”
“快擋住他們,北海就沒想著和我們賭鬥。”
“不好,江州城城牆塌了,族中祖宅祠堂危矣!”
“彆管祖產了,快合力將州牧和白帝使者送走。”
幾位老祖第一時間挪移飛行宮殿,卻見一隻隻遮天蔽日的氣血大手升空,抓起群峰,向小宴擲來。
文鶯兒一聲嬌嗔,柳眉倒豎,鳳眼圓睜,從袖中祭起一寶,正是那兵刃排行榜第二十的道器神道石柱。
此寶乃是一方如山大石,碩大無比,幾乎將天光都遮去。
百裡之外可以看清,神道石柱柱身通體雕瓜棱紋,首部兩側雕刻著螭虎,螭虎尾部繞於柱後相交。
文鶯兒掐訣念咒,眨眼之間,此寶變得比天穹還要龐大。
許多僥幸存活的修行者見一方碩大無比的巨石當頭壓下,都生出抽身逃離之念,一時間空中到處都是遁光。
卻不料此寶蘊含的道蘊是“攝拿”和“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