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陳小婉,真的是陳小婉,李雲錚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掩下心中的疑惑與不安。試了試鼻息,不太確定,似乎還有氣,又試了試。扒開她身上的黃沙,小心翼翼的將人靠在自己身上,解下水囊,給陳小婉喂了一口。隻是此時陳小婉哪裡還會吞咽。
李雲錚也顧不得,猛灌一口,將水小心翼翼的渡了過去,然後又將那塊布打濕,幫她擦了擦臉。將人從沙子裡完全挖了出來,將身後的披風,移到前麵。將人打橫包了起來,就那樣掛在脖子上了。
鐘叔幾人趕到,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小錚,這是”
“鐘叔幫幫我是小婉。”
鐘叔直接嚇傻了,千裡之遙,這女人追過來了,隻是這是死了還是活著啊。
李雲錚要上馬,隻是抱著一人,終是不便,鐘叔忙上前拉住韁繩。
李雲錚道“鐘叔,你先回去,去客棧要一間上好的上房,還有請大夫,多請幾位。再讓廚房煮些米粥。還有準備幾身乾淨的衣服。”
鐘叔明白了,人活著。
“是”,也上馬,打馬離去。
李雲錚又看著那馬兒道“馬兒,你可還能走,能走就站起來和我們一起回去,不能我讓他們埋了你,也好過暴屍荒野。”
隻見那馬居然啞著嗓子嘶鳴一聲,抖了幾下艱難的站了起來,李雲錚又解下身上的水囊丟給跟著鐘叔的兩人道“大楊,大李,喂它喝些,將它完整活著帶回去。”
然後打馬離去,隻是那馬蹄印明顯的深了一些,速度也慢了一些。李雲錚又緊了緊懷中的人,將臉靠靠了,輕輕道“小婉,堅持住,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混沌中的陳小婉,迷迷糊糊聽到一個聲音在問“哥,沒事了吧。”
“嗯,應該沒事了。”
而此時陳小三一行與趙漢生一群人終於遇到了,陳小三幾個都全無形象了,他們闖了幾次,沒能進去,最後花錢讓人帶進城直接讓人給抓了,趙漢生真的是從牢裡將他們三人撈出來的,興安知府周大人好說話,知道他們是找人心切才沒有重罰。隻是也將幾人好好訓斥了一頓。
趙漢生又和周大人請求找人的事,又拿出趙縣令的信,周大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才同意,又派了幾個人配合趙漢生。
這一折騰又是兩天,隻是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興安王的郡主丟了,16歲的郡主出門買東西,就再也沒有回去,這件事被興安王府瞞得死死的,這位郡主明年就要出嫁了,男方是京中世家子,才學品貌俱佳,興安王府將知府都瞞著。
隻是這等事,與升鬥小民無關,他們隻想著找回自家的孩子。
陳四叔徹底病了,人憔悴的不行,都起不來身了。
陳小三與趙漢生一商量,陳小三與王癩子繼續北行,尋找線索,隻是他們會在城外和進城後的第一家客棧裡留下話。
趙漢生打點官府在後麵找,再就是照顧陳四叔。
商量定,第二天一早陳小三與王癩子就駕著馬車出發了,這次準備妥帖充足,路上應該會好過一些。
李雲錚抱著陳小婉回到烏良崗的客棧,鐘叔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有將士要問,他也攔了。
那客棧夥計見李雲錚抱著人上樓,就要攔,鐘叔粗聲粗氣道“沒見到我叫了大夫嗎?你急什麼。”
那夥計敢怒不敢言,那掌櫃的忙給夥計使眼色,一群兵痞子,他們哪裡惹的起。
掌櫃道“那將軍抱上去的是夫人嗎?”
鐘叔橫了他一眼。
掌櫃忙賠笑道“我是想問要不要找位婦人照顧。”
鐘叔一愣“等著。”
李雲錚將人解下來,輕輕的放到床上,那三個大夫就忙上前。
隻是眾人一看都愣住了,這將軍不是消遣他們吧。
其中一個直接道“老朽治不了,就不耽誤將軍了”,轉身走了。
李雲錚也沒攔,鐘叔剛好到門口問“小錚,要不要找個婦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