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頭頂的瓦片有異響!
“誰?”季清歡一個翻身攥住床頭靠著的白鶴銀槍,閃身躲到床尾櫃子間隙裡,防止屋頂上的人砸暗器。
他屏息抬頭打量瓦片。
卻因室內光線昏暗,外麵天幕也黑。
能感覺到房頂那人也在打量他!
一時間沒有人開嗓,周圍靜謐到落針可聞,幾個呼吸後,就在季清歡想喊兵將進來時
房頂一片掀開小縫的瓦被徹底拿開。
有道中年男人的嗓音響起,透著猶豫“季家的?”
“是,”季清歡猶疑朝頭頂瓦洞細看,卻隻瞧見黑乎乎的衣裳,他問,“閣下是?”
會是誰派來的人?
除了韓家就是匈奴。
四錦城沒有其他勢力攢聚。
“”
又靜謐片刻。
房頂神秘人把瓦片複原,起身緊跑兩步腳步聲很輕,跑到離季清歡稍遠些的屋角,重新挪瓦。
就在季清歡忍不住想追過去時。
屋頂的人墜身落下!
能看出是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
不僅身穿夜行衣,還蒙著麵,腰間纏著一隻厚厚的行囊。
中年男人落進屋子就急迫的又打量季清歡,最終把視線落到他手裡拎著的白鶴銀槍上,忍不住邁近兩步,嗓音試探“季季阿元?”
阿元是小名兒。
隻有跟季家親近的人才知道。
“你是誰?”但季清歡攥著長槍擺招,還在防備。
也就是這個季家槍法的起勢動作,讓黑衣人眸中閃過欣喜!
他抬手拽下麵罩,露出連日奔波狼狽卻還顯嚴威的麵容,語氣夾雜驚喜和激動。
“老夫京軍統領錢如意,拜見小將軍!”
說著就單膝跪地朝季清歡拱手。
“!”錢如意。
季清歡聽人報上名諱連忙迎上,小心著彎腰攙扶。
“您就是我錢串子叔?快起來。”
“哎,”錢如意滿臉都是疲憊之色,單手護著腰間行囊,左臂衣袖還血淋淋的跟肉糊在一塊兒,他盯著季清歡的臉,嗓音都在顫抖。
“送到了,送到了”
他還以為此生都見不著季家人了。
“您怎麼會傷成這樣?”季清歡看著眼前老將的手臂,都覺得觸目驚心。
他把人扶到軟榻坐下,倒了杯茶水出來。
再從旁邊水盆裡擰了一條濕帕子,順手把藥箱也拎過來擺在矮桌上,好一通忙活直接先給老將包紮傷口。
夜行衣的衣袖被季清歡剪開,裡頭有三道深深的劍傷都挨著,肉都砍爛了。
季清歡皺著眉“您忍著點兒。”
就著燭火。
“不怕疼,”錢將軍險些垂淚的歎了口氣,“能活著見到你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