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歡睫毛發顫,也轉頭看著陳五叔。
他當然知道五叔為什麼憂心忡忡。
是因為知道他對韓梟有心思,所以再麵對老將軍時,陳老五會不自覺帶著一股心虛,像是知情不報的那種愧疚感,總之是彆扭。
但儘管彆扭,也不能說。
季清歡打算等驅逐匈奴之後,能離家時再告訴老爹。
他也把這個想法跟陳五叔說過。
五叔已經答應他了。
會裝作不知道。
幾個人都盯著陳老五
陳老五花白的山羊胡須抖了抖。
“哦,我是想到遼國使者見麵後會提什麼,一路走神呢,”陳老五勉強笑著打哈哈,“彆站著了,進去吃飯吧。”
牛得草噗嗤一笑:“我猜他就是這個心思!”
陳老五素來心思重,愛盤算。
大事小事他都費心的很。
也虧的有這副極其周全和耐心的脾性,才能負責營中內勤供給與錢財賬目,處理的麵麵俱到,這些年來替季滄海分擔不少。
可以說在季滄海的十來個老兄弟裡。
陳老五位置最重也最辛勞,當年拒絕皇帝給的爵位和官職,拖家帶口從京城跟到季州城,陪著季氏白手起家,都隻衝著一個‘義’字。
怎知到頭來——
眼看費心扶持的大業要成,很快就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少主卻迷戀上死敵了。
能否叫他們這些人的半生辛勞不打水漂
得看少主的理智在不在。
唉。
這段私情,並不是他侄兒陳墨魚說的那樣簡單。
什麼男人也無妨,快樂難尋。
陳老五豈能不知少主想要的快樂是什麼。
可這是他們多少人的半輩子辛勞?
哪能一句快樂至上啊。
如果人人都奔著快樂至上,豈有今日即將邁上皇位的季家?
誰不想自私的隻顧自己,誰不想跟家人長相廝守。
少主想要的快樂。
是幾乎碾碎他們的半生辛勞。
若傾儘全力的扶持少主去登皇位,事後失敗。
那算他們無能,死也甘心。
可若是離皇位隻差一步,少主卻因私情
誰能甘心?
心裡諸多苦楚和擔憂,難以言說。
想起來都是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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