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店家的客套話,長卿牽著藍霜來到了街市最後的繁華地段。
大多數的店家都已經收鋪了,隻剩下一些為數不多的男男女女還沒有離開,等待著街市最後的節目。
火花會。
類似地球上的煙花會,隻是用的方式更為原始,許多匠人身著黑衣,儘量把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以此凸顯從他們手中表現出的火光。
有的是用一些火法禦靈,有的則是用最原始的打鐵花,在漆黑的夜晚分外好看。
雖然火花會還沒開始,但硬逛下去也沒什麼好逛的了,兩人已經逛了很久,按理來說要是不看火花會的話,早該走了。
街市已經開始稍顯冷清,許多男男女女不是回家了,就是尋好去處苟且去了,到現在還留在街市的,往往是些癡男怨女居多。
不時就能看到路邊有兩人依依惜彆,亦或是某個男女孤身一人暗自垂淚的畫麵。
想想也好理解,若是一對美滿戀人,又豈會如此貪戀這區區拜月節的朝朝暮暮?
大多半是些求而不得,難得圓滿,又不敢偷吃禁果的一些苦心之人。
長卿和藍霜留下的理由倒和他們不同,關鍵在於長卿的境界還未突破,舍不得就這麼和藍霜分彆了。
在決戰之前,這將是他和藍霜的最後一麵,想靠凝霜寒髓突破到刹那三轉就看今晚,他自然不想這麼快走。
至於藍霜,儘管長卿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對於她來說,和長卿在一起的時光則讓她更為貪戀。
她就像是在門口玩耍的小兒,已經過了父母要歸家的時間,但無人呼喚,就也默默地趁機繼續在那裡貪玩,對回去之事隻字不提。
兩人手牽著手,到了花火會附近,走上了一座石板橋,長卿站在橋邊,看著水中的月影。
倒不是他累了,而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往哪去了。
“逛街果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在地球上就討厭,沒想到來這邊了還得經曆一次。”
長卿心裡想到。
“不過我陪什麼人逛過街麼,為什麼會莫名的討厭?嘶頭疼”
“少爺,你怎麼了。”
看到長卿突然呲了一下牙,藍霜連忙問道。
長卿擺了擺手,沒有當回事,拿起剛買的發簪。
“沒什麼,來,我把發簪幫你戴上吧。”
藍霜背過身去,將頭發撩起來,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
長卿接過她的頭發,用發簪穿上,手法嫻熟地幾下就把藍霜的頭發紮了起來,將那發簪恰到好處地牢牢固定了上去。
藍霜伸出手,翹起手指,小心地摸了摸頭頂的發簪,喜滋滋地說道。
“少爺,你頭發紮的真好,比我自己紮的還要好。”
她俏皮的擺了擺頭,轉了半圈,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撥弄著簪上的珠翠,歪著頭問道。
“好看麼,少爺。”
“嗯啊,好看。”
長卿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他在疑惑。
印象裡,這是他第一次幫女人束發,為什麼這般嫻熟呢。
很奇怪。
不過長卿也不是傻子,最近經常有奇怪的感覺,他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猜測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也許曾經用逆法抹去了一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