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往事曆曆在目,無比相似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
陰謀,詭計,鮮血,殺戮。
赤魔,那個無形的陰影仿佛一朵陰雲,再次密布在他的頭頂。
“冷靜下來,樊烈。”
幽碧在一旁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但不管對方是不是所謂的赤魔,他的目的一定是讓我們觸摸那石壁,若是這樣,我們就偏不能讓他如願。”
“可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樊烈的靈力就快被消耗殆儘了,等到那時候,無塵之域一旦消失,麵對那濃重的黑氣,無論或進或退,我們都沒有機會了。”
花翎擔憂道。
幽碧低頭沉默,暫停了對武極的治療。
她把手伸進兜帽裡,咬牙用力一擰,將三枚血淋淋的瓜子擰了下來,遞給一旁的厲霆。
“三枚,是我一天的極限,你一枚一枚的給樊烈服下,應該能助他再堅持一陣。”
幽碧說著,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忍受著極大地痛苦,但她沒有休息,而是立刻繼續救治起了武極。
厲霆點點頭,先將一枚瓜子給樊烈吃了下去,樊烈的靈力果然變得充沛了些許。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樊烈的靈力也早晚有消耗殆儘的時候。”
季霏沉聲道。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冷靜下來的樊烈分析道。
“如果這石壁沒有問題,那麼離開的判官也就回到了顛三大人身邊,肯定是安全的,而隻要我們在這裡等下去,他們發現我們沒有出來,就會想辦法回來救人,畢竟幽碧大人還在這裡,他們不可能不回來。”
“反之,如果這石壁有詐,那出去的判官很有可能就沒法回來了,他們自顧不暇,根本沒能力回來救我們。”
武極在幽碧的治療下,此時身上缺損的皮肉已經恢複了大半,他看向樊烈,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這裡等,如果有人回來,就證明沒問題,可以從石壁離開,如果一直沒人回來,就證明石壁有問題?”
“眼下隻能如此,因為從邏輯上來說,這石壁是一定有問題的,隻是我們也不敢肯定那背後的邪修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讓我們觸碰這石壁,眼下我們被逼入絕境,隻能寄托希望於這石壁並非是那邪修最後的手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誠然,樊烈的分析非常正確,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但卻還是讓人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驅趕著,一步步走向深淵,哪怕有所察覺,也沒有回旋的餘地,更無力反抗,隻能屈從。
幽碧伸手,摸向了胸口。
在那裡放著一個她原本嗤之以鼻,現在卻可以破局救命之物。
生死於她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她隻是覺得這些判官就這麼隨自己一同死了,有些可惜罷了
但讓她因此而欠那人的恩情,她又實屬不願。
周邊的黑氣越發濃烈,樊烈隻能不停地全力催動天靈,其消耗就連幽碧的瓜子也隻是杯水車薪,不知不覺間,樊烈吃下的第二枚瓜子都快要消耗殆儘了。
而武極也在幽碧的治療下,恢複了七七八八,已經能夠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