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捂著腦袋,偶爾還有些許漆黑的膿汁從口中吐出,但顯然已經恢複了一絲神誌。
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和眼前的一切拉開距離,想必就算是堂堂尊者,對被聖肉侵蝕的感覺也一樣是心有餘悸。
見狀,剛剛還噤若寒蟬的蕭鋒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令羽長卿,是我贏了!殘軀已滅,胚神已死,神靈是我的了!有了胚神所化神靈,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說著,他滿臉虔誠地高舉雙手,等待著那聖肉死後化作的禦靈降臨人間。
期間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長卿的眼前移開,既有提防之意,又帶著其他的情緒。
他想從這個少年的臉上看到一絲慌亂,忌憚,哪怕一絲緊張的表情,都能讓他的心中感覺到非凡的暢快。
但長卿的臉上仍舊麵無表情,他簡直就像個石做的雕塑,似乎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產生絲毫的動搖,又或者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蕭鋒心中震動,不甘心地繼續吼道。
“蠢貨,看來你還不知道胚神的厲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你不會以為僅憑自己那區區先天靈體,就妄想搶走胚神所化之靈吧!彆做夢了!胚神一旦隕落,其所化之靈隻有我這個唯一的眷族才能使用!你僅靠區區先天靈體,是奪不走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瘋狂與不甘,此時此刻,明明他才是勝利者,明明他才是應該從容不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那個人。
可為什麼令羽長卿卻完全不為所動?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仿佛他就是一個死人。
這種感覺,像極了當年他在蕭家,無論如何努力,如何付出,如何堅持,都隻會被晾在一旁,做那些少爺,天才們的綠葉,做任人譏諷,嗤笑,永遠被排斥在邊緣的跳梁小醜。
明明他現在曆經艱辛坎坷,重重磨難,已然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風暴的中心,執掌一切,為何,為何無人喝彩。
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少年在他眼裡仿佛變成了蕭梓悅,蕭逸塵,蕭天昊,亦或是所有曾經欺他,辱他,笑他,騙他,攔他,阻他之人的集合體。
此刻,在蕭鋒的心中,激怒長卿,讓他動搖,似乎已經比勝利本身,更加重要。
“彆在那裡強裝鎮定了!我知道你有先天靈體!你的計劃早就被我看穿了!難道你以為我在說謊?等我的神靈降下之時,你”
蕭鋒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卻停了下來。
麵前的長卿正伸出一根手指,隨意地指向了天空。
蕭鋒下意識地止住了嘴邊的話語,順著長卿所指向上望去。
隻一瞬間,他就愣在了原地。
半空之中,顛三的身上已然再沒有了那種漆黑的膿汁,他正忌憚地緊盯著下麵的一舉一動。
他雖然沒有貿然出手,但也全無一點被聖肉侵蝕還沒恢複的跡象。
顛三已經恢複了正常!
這就意味著,他體內的聖肉已然被徹底侵蝕殆儘了。
下一刻,陡然反應過來的蕭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還有崩潰和絕望,他歇斯底裡道。
“這這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神靈呢!明明胚神已死!我的神靈去哪了!”
麵對他近乎瘋狂地嘶吼,長卿隻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