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齊歎了口氣。
“算是機緣巧合吧,我把我的劍法傳給了他,他從今往後算是我的半個弟子,但我之前所說的話依舊算數,若是他不能修煉成劍尊,我還是不能留他在世間,姑娘你就帶著他一並跟我修行吧。”
令羽文鳶沒有絲毫猶豫,對著石秋齊跪了下去。
“師父。”
她能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是有大本事的高人。
雖然看不出他的境界,但至少她從未見過家族中有哪位長老能不借助禦靈就輕易做到令死人複生這種事。
況且他說了,長歌至少得修煉到千秋劍尊才能活下去。
令羽文鳶甚至連何為千秋劍尊都不知道,她畢竟隻是小家族出身,對修士的認知還隻停留在倏忽,刹那,轉瞬,頃刻,須臾幾種境界,再往上她也隻是隱隱聽說,那些都是傳聞中神仙一般的存在。
雖然這個男人怎麼看都和傳聞中的神仙不太符合,但她還是對著石秋齊深深拜了幾拜,不管怎麼說,他救活了長歌,值得她這一拜。
“你不用叫我師父,我什麼都教不了你。”
石秋齊指著躺在地上的長歌,淡淡道。
“隻是現在玉冠山脈已毀,這小子與我有緣,左右他也無處可去,我就帶他一程。我傳了他一點功法,再加上他連人都不是,無牽無掛死了也就死了,所以我才讓他當我半個弟子。”
“你說什麼?”
聽到石秋齊說出“玉冠山脈已毀”一句,令羽文鳶瞪大了雙眼,驚道。
“這樣啊看來你是在玉冠山脈被毀之前暈倒在這裡的,給我講講你知道的事情,越細越好,也許還能為你的族人報仇。”
兩天後,富仁城。
城門外,一男一女兩人被攔在城門口。
二人衣著樸素,看起來毫不起眼,男人頭戴著棉帽,滿臉的絡腮胡須看起來老實巴交,那女孩倒是長得算是有幾分俊俏,發梢還帶著幾縷白色,像是粘上去的雪。
眼見守城的衛兵將二人攔住,男人從懷中取出幾塊碎銀,見那些衛兵不為所動,男人歎了口氣,熟練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從中取出幾粒靈石碎屑,恭敬地向衛兵遞了上去。
那衛兵接過男人的靈石碎屑,這才為二人放行。
兩人步履匆匆,邁進城門,向城內趕去。
“少爺,我們”
那女孩剛說了半句,身旁的男人連忙咳嗽了一聲,女孩才慌忙改口。
“爹爹,咱們去找客店吧。”
“下次注意一點,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難免懷疑。”
“嗯,爹,霜兒記住了。”
女孩拉起男人的手,儘量讓二人動作又自然了些許。
此二人正是喬裝打扮的長卿和藍霜。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長卿用血法手段將自己改變成了中年樣貌。
藍霜則沒法用血法手段進行偽裝,否則長卿擔心影響了她身上的刻骨劍,不過她倒是好辦,她本就不是很惹人注目,稍微打扮一點,和長卿在一起偽裝成一對父女,正正好好。
出了家族,行走世間的規矩就是如此,除了在家族和宗門庇護下之外的城鎮,山寨,聚落之外,基本上其他地方的都是些流民。
但是家族和家族,城鎮和城鎮之間,想要互通往來,需要把普通百姓和流民的身份分清。
普通的客商,旅人,居民,自然是在家族宗門的庇護之下,暢行無阻,至於流民,肯定會被附近隸屬於不同勢力的奴隸販子抓走。
區分的方法也非常簡單粗暴。
能看出身份地位的,就看身份地位。
看不出身份地位的,就看財富。
出入城池,打眼一瞧就是身份顯赫之人,亦或是家境殷實的富人,自然無人阻攔。
但若是衣著樸素之人,就要被攔住,索要一份路費。
要的也不多,視城池勢力大小而定,少一點的往往就是幾塊碎銀,多一點的可能就需要支付一些靈石碎屑。
這方法最簡單,卻也最有效。
流民都衣不蔽體了,怎麼可能穿得起華貴衣裳?又怎麼能拿的出一金半銀?
長卿雖然是穿越而來,原身也沒離開過玉冠山脈,但流浪在外的藍霜和見多識廣的丹姬自然都清楚這些規矩。
所以長卿才能演得如此完美。
他帶著藍霜和丹姬一路上在雪地中奔襲了整整兩天,期間幾乎沒有過任何的休息,絲毫不敢耽擱停歇。
富仁城在玉冠山脈以北,和玉冠山脈的直線距離隻有不到百裡,但長卿走的並不是直線,他刻意繞了一個大圈,又走了不少崎嶇山路,最終並不是從南邊來到富仁城,而是從北邊進的城。
他一直相信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富仁城距離玉冠山脈雖然不遠,但卻是一座大城,人多且雜,盤踞在此地的家族勢力和宗門弟子也不少,他混入其中,想找到他的難度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這期間丹姬的肉身也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長卿把墨瞳重新放回到了丹姬的肉身內,把丹姬的肉身暫存在了百花傳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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