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外也有歇後語,不過還是用咱們的古話來講更貼切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最後警方還是盯上了這夥邪教團體,抓獲了幾十位涉案人員。”
“案子不小,但總體來說還在人為所能控製的範疇之內,所以還不至於請我導師這種人去協助調查,真正導致我能參與到此次事件中的,是我導師的一個朋友。”
“他叫威爾遜,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畫家,後麵我就簡稱畫家了,在被警方所抓捕涉案的邪教徒之中,也有他一個。”
“儘管當我見到這個男人時,他的瘋癲無狀讓我感覺絲毫不像作假,但在警方抓捕這些邪教徒之前,畫家並未失蹤,當時警方判斷這個男人很可能並非是被擄走或是綁架,而是因為自主意識參與了邪教團體。
趁著蘇承頓了頓,長卿問道。
“為什麼不能是畫家剛被邪教團體綁架走,就趕上警方搗毀了邪教窩點呢?”
蘇承笑了笑。
“因為警方在邪教徒的窩點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在裡麵發現了許多屍體,那些屍體全都各有缺失,有的少了手臂,有的少了心臟,有的少了脖子,看起來慘不忍睹。”
“而在地下室的深處,警方發現了一個祭壇,其中躺著一具怪異的屍體,那屍體是被拚湊來的,不同的肢體,內臟,被縫補在一起,用的正是所有屍體缺失的部分,並且擺放的十分有規矩,看起來就是最怪誕恐怖的祭品,而那具屍體的頭顱,經過辨認,那是屬於畫家女兒漢娜的頭顱。”
“並且當地警方沒有接到過任何關於漢娜失蹤的報案記錄,那女孩已經不是小姑娘了,絕對不是沒有自主行為能力的孩子,能輕易被人擺布,而且那女孩已經死了很久了,法醫的屍檢報告也側麵佐證了她的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周左右。”
長卿想了想。
“你的意思是,畫家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失蹤了甚至是被殺害了,但他還對外隱瞞不報,因此他必定不可能是無辜的。”
蘇承點了點頭。
“沒錯,不止如此,在那些邪教徒的口中,畫家被稱為祭司,顯然他還不是一般的邪教徒,而是有一定地位的存在。”
“更加詭異的是,警方至少在地下室找到了上百具屍體,卻沒有接到當地任何有關失蹤人口的報警記錄,那些屍體最短的也死了幾天,長的能有月餘,這絕對不正常。”
“於是警方查詢當地檔案庫,一一對照死者身份,尋找家屬”
蘇承的語氣愈發低沉,像是在講恐怖故事,而盤踞在長卿腦海中的那個猜測才真正讓他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看到長卿眼神的變化,蘇承笑了笑,繼續說道。
“你猜的沒錯,沒有一個家屬認領一具屍體,甚至有的就連警方找上家門拿出證據之後,依舊否認自己有這樣的一位親屬朋友。”
“這上百具屍體中有老有少,包括某幾位邪教徒的親屬,也在其中,可他們同那些人一樣,也並不承認自己認識死者。”
“更可怕的是,一位警員的妻子也在其中,儘管他難以置信,可卻照樣回想不起自己和死者曾有的任何關係。”
“在那些邪教徒的口中,這些死者是祭品,是荒原上的羔羊,是被他們獻祭給遙遠而偉大之神瑪木爾杜斯格利亞的食物,我的導師曾用古瑪雅文,古拉丁文,包括各種古老而荒僻的語言對其進行翻譯,最終隻得到了一個模糊的大致意思——鏡子外麵而又外麵的火焰。我給它起了個更順口的名字,鏡外天火。”
“在那些邪教徒的據點內,警方還找到了一個雕像,那似乎就是他們口中的邪神,境外天火。”
“那雕像長得古怪,就是用普通的木頭雕刻成的,像是一坨蠕動的肉球,中間是一枚碩大的眼珠,看著邪性,所幸當時那雕像在抓捕過程中已經被火燒毀了,警方隻拍了下來在給導師的郵件裡把照片給他看過,我在旁邊瞟到一眼後,導師沒說什麼,隻是燒了那張照片。”
說到此處,蘇承抽了口煙,喃喃自語。
“邪魔外道小道。”
隨後他接著說道。
“警方麵對這種大規模的人口失蹤也是感到束手無策,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還有檔案能證明這些人的社會關係,以及實實在在的屍體擺在那裡,那些失蹤者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人間蒸發了一般。”
“等我和導師還有梅菈趕到時,事情大致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警方麵對那些瘋瘋癲癲的邪教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而且那些邪教徒竟然也和那些死者一樣,‘人間失格’了。”
“等等。”
長卿皺了皺眉,打斷了蘇承的講述。
“如果如你所說,那些邪教徒也都和死者一樣,無人認識,無人記得,隻有檔案能證明他們的存在,那為什麼你的導師,能記得畫家是他的朋友?”
長卿的思維何其敏銳,一下就想到了其中漏洞。
“這點我到現在也無法解釋,問題也許出在我的導師身上,他鑽研了一輩子的神秘學,可能有什麼特殊之處吧。”
“問題也可能出在畫家在邪教徒中作為‘祭司’這個特殊的身份身上。或許他根本沒有‘人間失格’,除了女兒之外,那老頭子沒有任何的親戚朋友,平日裡的生活也是深居簡出,他住的偏僻,要是說其他人對他沒有印象,那也說得過去。”
長卿點了點頭,伸手示意蘇承繼續說下去。
“我的導師第一時間和畫家威爾遜見了一麵,雖然我不知道兩人有什麼交情,相互了解如何,但我還是能看出來導師對於那個男人的變化感覺到非常的震驚。”
“從他的眼睛中,我第一次看到那種可怕的偏執和瘋狂,他和我們說,偉大的瑪木爾杜斯格利亞即將降臨,它將會帶來純淨的焦土。”
“在說這些話時,那男人的身體抖如篩糠,褲子濕了一片,傳來一陣腥味,人在沒有外界刺激的情況下很難這樣,讓我和導師都明白,他所說所做的一切絕對不是為了逃脫法律的製裁而裝瘋賣傻的鬼把戲。”
“那時候我對這些東西還沒現在這麼了解,也幫不上導師什麼忙,隻能觀察著他的研究和調查,幫他跑跑腿,查查資料。”
“但就在調查進展了僅僅不到三天的時間,發生了怪事。”
“梅菈毫無征兆地就暈倒了過去,並且後續在醫院檢查出了腦部腫瘤,腦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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