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臉色一紅,有些緊張道。
“要,要去床上麼,少爺。”
以前在玉冠山脈時,他們兩個住在長卿的小院裡,晚上的時候兩人都是盤膝對坐,以修煉代替睡眠,晝夜幾乎顛倒。
後麵在逃離玉冠山脈逃亡的這幾天,長卿出於謹慎,並沒有夜宿客店,甚至連一次篝火都沒升起來過。
藍霜就跟長在他身上了一樣,時刻被他抱著,不分晝夜的前進,如果需要休息時長卿就抱著她找個背風的雪窩子一躺,睡上一覺。
如今二人同住一屋,長卿又把她往床上牽引,一時間藍霜有些不知所措。
“我累了,讓我躺一會兒。”
長卿說的是實話。
他剛剛在百花洞裡,渾身的血肉都爛透了,全換過了一遍。
雖然身體上他如今已經是紅玉體魄,並無不適之感,但精神上遭受的折磨確實讓他需要好好歇一歇。
感受到長卿聲音中透露的深深疲憊,藍霜心中一疼。
長卿直接躺在了床上,牽著藍霜的手不放,半睡半醒之間不忘一直催動噬儘靈吸收凝霜寒髓。
而藍霜則坐床邊,專心致誌地修煉了起來。
不久,長卿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但噬儘靈的效果一直持續到天明時分,才停止。
一夜無話。
第二日,長卿先和藍霜出門采購了一番。
他還是偽裝成中年人的模樣,和藍霜偽裝成父女,隻是這次並沒有去什麼鬼市,而是單純購買了一些生活的用品,同時又按照兩人的尺寸,定做了幾套不同的衣服。
做完這些,長卿依舊是和藍霜兩人窩在客店裡,照例長卿進入百花洞中,藍霜守護。
長卿先是吩咐海棠演一出戲碼,而後就地在百花洞中偽裝了起來,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渾身是傷。
……
幽碧正坐在一處草席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的小洞口。
關押她的地方是一處單獨的石巢,有一扇石門,被上了鎖,隻能從外打開,牆上有一處拳頭大小的洞口,通向門外。
她被擄到這裡已經幾天了,也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情況如何。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關這麼久,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理來說不可能會這樣,就算那些幽冥司的判官真的無人生還,可還有顛三和石秋齊兩位“上人”,他們不可能不展開行動營救自己。
再退一步,哪怕這背後真有一個恐怖至極的強大邪修,就連他們兩個也不幸遇難,幽冥司又怎麼可能對這裡放任不管呢。
再不濟,也會派人來繼續調查才是,不應該一丁點動靜也沒有。
仿佛,這個世界將她徹底遺忘了一樣。
她這幾天倒是沒什麼慌亂或是驚懼,大多數時間都隻像個盆景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牆上的小洞。
和她作伴的隻有一個女妖,就在洞外,也是絕大多數時間一動不動,就隻在那裡盯著石門,好像隨時提防幽碧破門而逃一樣。
實際上,莫說這石門幽碧打不開,她的腳上還拴著一根粗重的鐵鏈,連那玩意幽碧都掙脫不開,又怎麼可能逃的出洞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