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長卿頭戴鬥笠,一襲白衣,自看台上飄落而下。
他腳踩踏水靴,催動燕尾靈,如落葉一般自空中飄落而下,穩穩落入擂台之上。
長卿伸手一揮,插在巨力王手臂上的如意寶飛回至他的手中,玉劍一拔又帶出幾抹鮮血,極具侮辱性。
“大膽狂徒!敢來鬥靈場鬨事!還不快滾下去!”
擂台之下,那鬥靈場的裁判厲聲喝道。
“這惡漢超出境界還能參賽,藐視規矩,你個裁判卻如同白日點燈看不見的瞎子,熟視無睹,我看該滾的是你。”
長卿一甩玉劍,將金蓮護在身後,絲毫不退。
看台之上,一老者怒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長卿冷笑,指著金蓮,說道。
“我是她的靠山。”
“大膽!來人,趕緊把這狂徒給我叉出去!”
老者一聲令下,從鬥靈場中頓時湧出十多名鬥靈場的侍衛,將擂台團團圍住,幾人登上擂台,就直奔長卿而來。
長卿卻渾然不懼,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
“擺渡令在此,我看誰敢放肆!”
擂台上,一眾侍衛全都立在了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就連其餘三座擂台上的比賽也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這邊。
幽冥司,這個名字太敏感了。
如果是一般的外司執事,倒也罷了,可一旦聽到“接引”“擺渡”“判官”,等詞,沒有人的神經不會立刻緊繃起來。
高台之上那名發號施令的老者也是一頓,顯然是忌憚了幾分,但語氣仍舊不卑不亢道。
“就算有擺渡令,閣下也無權乾涉我鬥靈場的比賽。”
“比賽若是公平,我自然懶得管,可你們背後弄了什麼貓膩,你們心裡沒數麼?擺弄這些肮臟手段,與邪道何異!”
長卿目光一凝,直視那老者的雙眼,聲音義正言辭,質問道。
“你小子,裝得還真像。”
腦海中,丹姬笑道。
長卿自然裝得像,他這套說辭完全就是照搬了極英那一套理論。
“真方便啊……”
長卿心中不免感歎道。
幽冥司這些瘋子對邪道這種零容忍的態度,搭配上他們稱得上聲名狼藉的名聲,隻要他們說你和邪道沾邊,就沒人不怕的。
所以披上了幽冥司的虎皮,長卿早就有了心中的盤算,彆管是什麼事情,隻要往“邪道”二字上拐,那就不怕震懾不住大多數人。
又能站在正道的製高點上嚴厲譴責,又能讓對方俯首聽命,比起邪道的爾虞我詐陰謀算計,真是又方便又高效。
果然,長卿此言一出,高台上那老者也是神色一緊,忙說道。
“閣下言重了,鬥靈場的比賽一向公開透明,我蕭家也從未與邪道有過任何瓜葛,怎地就能扣上個邪道的帽子。”
“嗬。”
長卿冷笑,指向一旁的巨力王。
“那你倒是說說,此人是何境界?超過頃刻境界的修士是否有資格參加比賽。”
“有些鬥靈場允許轉瞬,須臾境界的修士參賽。”
“難道富仁城的鬥靈場也允許嗎?”
長卿聲音陡然提高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