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程似乎並不在意長卿是否在拖延時間,仍舊不緊不慢道。
“小女子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方公子,你身邊那個須臾境界的高手還沒有出手,不止是在防備我的人吧。”
蘇心程的聲音充滿神秘,似乎能洞穿人的內心。
“你留那高手在外,同時也是在防備在場的人裡,有人能逃出去,泄露出今天的事情吧。”
“你什麼意思。”
“嗬嗬,還在裝,還在裝,方公子,你真是虛偽的有些可愛,非要讓小女子直說出來呢。”
蘇心程笑了笑。
“方公子,和小女子相比,你應該更不想自己邪修的身份暴露出來吧,畢竟你可是連幽冥司都大肆宣揚的誅邪英雄,和小女子這種人人喊打的邪道可不一樣,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應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嗬嗬......”
長卿明白,蘇心程是在向他施壓,但不可否認,蘇心程說的是實話。
不管是蘇心程,還是柳天雨,其實都不如長卿更在乎今天的武鬥是否有消息會泄露出去。
儘管長卿已經做好了麵對幽冥司搜查的準備,但若能避免,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對於蘇心程而言,她本就是邪道,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這層身份會不會暴露出來。
或者說,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暴露可言。
而在柳天雨看來,柳天風已死,隻要他能再把柳天雷殺死,柳家就隻能讓他做族長。
死了柳天風柳天雷二人之後,柳家就已經元氣大傷,經不起再受損失了。
加之他也成功進階須臾之境,隻要他將自身境界展露出來,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柳家就不可能任由他這個唯一的族長繼承人被幽冥司帶走。
到時候家族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替柳天雨將今日之事隱瞞下來。
這場武鬥發生在柳家的礦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要柳家能封住這在場的百來人的嘴,今日之事,就不會驚動幽冥司。
幽冥司眼裡確實容不得沙子,可又有哪個家族能絕對乾淨呢,除非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否則家族都是能不驚動幽冥司,就不驚動幽冥司。
今日之事,雖然大了點,但對家族來說,壓下這樣的事情,卻不稀奇。
就連剛剛勸說柳詩瑤的部下都隻是說,下山,稟告家族,而不是上報幽冥司,由此可見在人們心中對家族,宗門的重視程度,就算真出現邪道,也得先上報家族,沒有家族授意,沒人敢去直接上報幽冥司。
所以說隻有長卿,隻有他最在意是否有人能離開這座山。
因為如果柳天雷得勢,那麼他不確定柳家會不會將此事上報幽冥司,他隱瞞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殺個乾淨。
而現在蘇心程這魔女完美地洞察了他的心思,又怎能讓長卿不心生忌憚。
隻是忌憚歸忌憚,抓緊恢複自身的狀態才是當務之急,所以長卿並未急著回答,而是仍舊站在原地,麵色不改。
能拖則拖,長卿知道,現在他和蘇心程是麻稈打狼兩頭怕,他忌憚蘇心程,蘇心程卻也忌憚隱藏在暗處的墨瞳。
她身邊那使用詭異觸手的黑衣人到現在還沒出手,隻怕就是這個原因。
她知道,黑衣人一旦出手,墨瞳也會出手,而控製著丹姬肉身的墨瞳,實力要比蘇心程和那黑衣人都強,蘇心程不想麵對。
到現在為止,兩方勢力還各有底牌,都沒有觸及到對方的底線。
“好了,方公子,小女子就直說了吧。”
見長卿仍舊沒有任何表示,還是蘇心程率先沉不住氣,說道。
“你也看得出來,你我二人實力還是有差距的,你想勝我,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身邊那個還未現身的高手出手,我也有辦法殺死柳天雷,你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