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黑衣人小聲開口,聲音乃是一個沙啞的男聲。
“嗯。”
蘇心程隻是淡淡回應了一聲,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就算擔心責罰,你也總不能一直不回宗門,這富仁城中危機四伏,善後的事情我來解決就好。”
男人語氣有些關切道。
“責罰?”
蘇心程有些不屑地一笑。
“呆子不是已經回去了麼,柳家發生的一切你們也應該都清楚了,如果我做的有任何問題,算計的有任何遺漏,或是誰能做的比我更好,儘管提出來,我以死謝罪。”
“師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師傅的病刻不容緩,你也該知道......”
男人說話的氣勢弱了幾分,話音未落,還被蘇心程打斷道。
“柳天雨失敗,在於半路殺出的方公子,若不是他,以我和呆子的手段加上你提前準備好的瘋魔畸變,對方隻有區區一個須臾,幾個轉瞬,我們怎麼可能會輸?”
在提到“方公子”三字時,蘇心程聲音輕柔,聽得男人眉頭緊皺。
“不就是殺了條癩蛤蟆麼,頃刻境界的螻蟻而已,算不得什麼。”
“嗬嗬,沐雲澤,連你的瘋魔畸變之毒都讓人家破了,還在那大言不慚。”
蘇心程的聲音變冷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一個頃刻境界的螻蟻?”
“頃刻境界的螻蟻,能和我戰成平手,能破了你的瘋魔畸變之毒,你知道我受的傷都是哪來的麼?有一半都出自你造出來的狂屍之手。”
“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嚴不嚴重?”
聽到蘇心程受傷,男人第一時間並未和她爭辯,而是關心道。
但蘇心程壓根沒有回答他,直接無視了他的問詢,而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已經向方公子挑明了碧落窟的事情,與其從柳家入手,不如直接讓他出手幫忙。”
“區區一個螻蟻,他能幫上什麼忙?”
“張口螻蟻閉口螻蟻,動動你的小腦仁想想,他如果沒有特殊的手段,是如何瞞過幽冥司的探查的,廢物。”
“師妹你!”
“你想說什麼?”
蘇心程冷笑。
“你不是廢物麼,你敢在這裡殺一個人麼,你敢在幽冥司的眼皮子底下作亂麼,你不是過街老鼠,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那你也不該直接把宗門的事情透露給一個外人!太草率了!”
似乎是麵子實在受損,男人強提高了幾分語調,說道。
“草率?”
蘇心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伸出兩根纖纖玉指,捏住桌上的酒壺。
“沐雲澤,碧落窟的話事人現在是我,我說的話就是碧落窟要做的事,不需要和任何人請示,商量。”
說著,她捏起酒壺,不緊不慢地舉起來,酒液順著男人的頭頂傾瀉而下,淋了他滿頭滿臉。
酒肆中的其餘客人紛紛朝這邊看來,意識到那些凡人各異的目光,男人黑袍之下的拳頭狠狠攥緊。
“看,你不就是廢物麼,如果你們這些蠢貨一個兩個能有些出息,也輪不到我掌管碧落窟。”
察覺到男人攥緊的拳頭,蘇心程笑道。
“怎麼,不服氣麼,那你現在就對我出手,或是在這裡,把那些笑話你的凡人都殺了,怎麼,在幽冥司的地盤,不敢這樣,對吧,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