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額頭不禁流下冷汗,心道這大人簡直是個不管不顧的瘋子。
連殺兩名雲緲宗弟子,彆說穆家奪魁了也未必能得到全部的傳承,就算是得到了全部的傳承,那也會招致雲緲宗的報複,很可能得不償失。
但眼下她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總不能兩邊得罪。
於是穆月隻能強裝鎮定,但底氣仍有些不足地說道。
“雲......雲長老此言差矣,擂台之上生死隻在一瞬之間,你雲緲宗弟子疏忽大意,被穆塵抓住機會,怎......怎賴得了彆人。”
聽得此言,雲井潤頓時暴跳如雷,雲渺宗作為此次比鬥的最強勢力,他自己更是在場眾長老中的最強者,穆月何時敢和他這樣說話!
他隻能強壓著怒火,向一旁的墨瞳和司空寒說道。
“請二位大人嚴懲穆塵,為我雲緲宗做主!”
墨瞳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司空寒一眼。
司空寒見狀,起身輕咳了兩聲,對雲井潤說道。
“雲長老,穆塵此舉雖有不妥,但並未違反規則,況且他也是並未使什麼不合規矩的手段,隻是言語之上用了些計謀罷了。”
“司空執事此言差矣。”
見司空寒率先出言反駁,墨瞳便立刻在長卿的授意下順勢開口道。
“穆塵雖然沒有違反規則,但同為正道同僚,僅僅隻是比鬥,他卻耍陰謀詭計,還連傷了雲緲宗兩條人命,著實不該。”
司空寒自然知道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黑臉的道理,看了墨瞳一眼,皺了皺眉,問道。
“那方執事的意思是......”
“若是不予懲罰,恐他人效仿,今日比鬥之後,就應該讓穆塵登門道歉,穆家對雲緲宗也應該有所賠償,不知司空執事覺得是否合理?”
墨瞳義正言辭道。
“嗯,著實在理,還是方執事想的周到。”
“不過一碼歸一碼,穆塵傷人畢竟是在台上,如果雲緲宗在比鬥期間刻意報複,那就說不過去了。”
“正是,那便如此吧,不知二位長老可有異議?”
麵對司空寒的詢問,穆月自然不敢忤逆幽冥司的執事,當即點頭稱是。
雲井潤看著這兩個幽冥司的大人一唱一和,心裡已將他們罵了個千百遍。
登門道歉?這算個什麼懲罰?
還有賠償,雲翔和雲震一樣,都是他的弟子,年紀輕輕就有轉瞬一轉的境界,前途不可限量,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穆家拿什麼來賠?
況且就穆家那副窮鬼做派,他們能賠得起什麼?
但他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穆塵雖說有偷襲之嫌,但確實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動的手,那擂台上空無一物,大家都看得真切,確實也沒犯什麼規。
他當然不知道墨瞳和司空寒壓根就是台上那所謂“穆塵”的同夥,所有人都在做局,隻有他蒙在鼓裡。
所以在他看來,幽冥司當然沒有必要刻意偏袒區區一個穆家,況且就算幽冥司真要嚴懲,穆塵的行為也絕對不至於讓幽冥司對他出手,給雲翔償命。
雲井潤也隻能作罷,咬了咬牙,說道。
“既然如此,我雲緲宗下一場便派出雲震出戰,擂台之上生死不論,都是小輩年輕氣盛好勇鬥狠,若是傷了人,還望穆長老和兩位大人海涵。”
說罷,他直接略過了幽冥司負責傳話的執事,而是直接在高台之上,高聲向下麵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