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大都督不過才初次相見,大都督就強人所難,是否有失男兒風度?”葉清黎平複了下心情笑道。
“葉門主好歹幾十萬人馬在手,又特意留在此處指名道姓要見我,可見了麵又隻做女兒態,是否有失門主風範?”陸瑾身體坐直了些,言語上毫不相讓。
“看來倒是我小氣了!”葉清黎輕笑了一聲,一隻晶瑩如玉的小手就向麵紗邊緣伸去。
隨著葉清黎輕柔的動作,那層薄如蟬翼的麵紗緩緩滑落,仿佛揭開了世間最精致的畫卷一角。那麵紗下仿佛是從古畫中走出的仙子,不染塵埃。
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睫毛輕顫間,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鼻梁挺直而精致,為整張臉龐增添了幾分英氣。唇色淡然,卻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當完全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四周仿佛都靜了下來,連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
陸瑾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他雖已有所預料,但親眼見到這份絕美容顏,仍是不由自主地心生讚歎,這葉清黎還當真是個絕色佳人。
“不知道蒲柳之姿,是否能入得了大都督的眼?”葉清黎自然也看到了陸瑾眼裡的亮光。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陸瑾看著葉清黎一臉可惜。
正要自得的葉清黎差點一頭栽在桌子上,剛才還明快嫵媚的表情黑成了炭。身後的聶無辭和吳悠也笑了起來,你真當我郎君是普通男人呢?
“聶姑娘還笑得出來?”陸瑾轉頭不樂意道。
“我……”聶無辭也尬住了,自己笑一下怎麼了?又哪兒招惹你了?想著想著一雙大眼睛就瞪了過去。
“你老自詡多漂亮,可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看葉門主冰肌玉骨,已經不差你幾分了。所以我常言切忌驕傲自滿,虛心才能使人進步,記住了沒?”陸瑾語重心長道。
“郎君,妾記住了!”本來微怒的聶無辭聽著陸瑾的話立刻換上了笑臉,昂著頭跟個驕傲的公雞一樣,虛心是什麼?郎君說的對,本姑娘壓她一頭!
葉清黎聽著陸瑾的話俏臉憋的通紅,恨不得當場呼死這個王八蛋,怎麼一點不講風度呢,這是人能說的話嗎?
“葉門主也不必灰心,我家聶姑娘與悠然都是天下絕頂的女子,葉門主比不上也屬正常。”陸瑾一直笑的很淡然,隻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葉清黎。
“想不到大都督一介文弱書生倒是風流多情。”葉清黎冷笑道,玉手恨不得把茶杯都捏碎。沒有什麼恥辱能比一個男人當麵對你挑三揀四評頭論足的更讓人上火。
“人不多情枉少年,也是幾位佳人有情,陸瑾才不敢辜負。倒是忘了問,看門主年歲也不小了,應該孩子都好幾歲了吧?說不定見了我還得叫……”
“啪!”葉清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對著陸瑾怒目相向:“你彆欺人太甚!”實在是再好的涵養也對付不了這樣的地痞流氓。
葉清黎當然知道這個狗賊就是故意氣她,無論是她調查的結果,還是陸瑾作為沈家女婿,太平軍大都督,她都不相信陸瑾能是這樣的無賴。
“唰!”幾乎同時,吳悠和聶無辭的劍已經架在了葉清黎脖頸上,你有幾個腦袋敢對著自己郎君大呼小叫?
“人道陸南卿玉樹臨風、才華橫溢,是罕有的文武全才,智計無雙、算無遺策。本是慕名相見,但現在看來,無恥之徒、膽小鼠輩罷了!”葉清黎凜然不懼。
“你當真要死?我家郎君如何需要你一個邪教頭子來置喙?”聶無辭劍芒淩厲。
“隻要你等不怕天下人嗤笑,我葉清黎的這顆頭顱儘管拿去便是!”葉清黎昂首道,隻是雙眸裡似乎蘊含著許多委屈。
陸瑾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葉清黎,看似這女人是現代人穿越的可能極小。就那些慫貨也就網上叫喊的厲害,有幾個人真有這份氣勢?而且言談舉止裡也看不出一絲現代信息的痕跡。
“無辭,悠然,把劍放下。葉門主請坐吧,要找本督聊什麼?”旁敲側擊沒效果,陸瑾也隻好直接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