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嶽飛一邊處理天水郡政務,一邊解決氐族之事時,魏吳之戰終於有了最終定論。
魏,景初二年(238年,九月,魏明帝曹叡,病重,密召大將軍曹真與大司馬曹休於洛陽,同時撤回征吳之軍。
吳國因蜀漢提供的天火丸扛到了魏國撤軍,雖失去原本屬於東吳那部分的九江郡與廬江郡,卻守住了建業,抵住了魏軍南下的步伐,從而守住了吳國的根基。
然而,此次大戰之後,吳國已然元氣大傷,軍事重地濡須口等地已被魏國占領,可以想象之後必將麵對魏國無窮無儘的侵占與蠶食。
至此,天下格局發生改變,三國鼎立的局麵被打破。
蜀漢由原本一州之地,變為三州之地,與失去涼州後,仍占據中原十二州的魏國分庭抗禮。
而吳國雖仍占有兩州,然已無力與蜀魏成鼎立之勢。
......
廣魏郡
這一夜,王氏已預感到今夜定是不眠之夜。
所以,在郭淮回屋準備就寢之時,看到的是王氏衣著整齊的在一旁的矮榻上煮茶。
“夫人......這個時辰為何在煮茶啊?”郭淮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王氏將煮好的茶斟了一杯,放到自己的對麵,示意郭淮坐過去。而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夫君,聽聞大司馬已離開廣魏,趕赴洛陽。妾身不勝酒力,隻能以茶代酒,與夫君秉燭夜談了。”
郭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但心中卻很是感動:“夫人真是全天下最善解人意之人,淮能娶到夫人,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王氏無奈歎氣,她也不想大半夜的煮茶啊,但是她更不想在睡的正酣時被迫醒來了。
如果注定會失去,不如不曾擁有,這是王氏在多次夜半被擾醒後,得出的感悟。
王氏溫聲細語道:“兄長那邊傳來消息,陛下的情況並不明朗。讓我們早做打算。”
郭淮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水道:“風雨欲來啊。”
王氏又給郭淮斟上茶,試探性的問道:“夫君,那馬幼常如今已經回到天水,但夫君近日卻似乎並未向前些時日那樣驚慌不定,是否是夫君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郭淮拿杯盞的手停住了,眉頭微皺,神色中帶有些許糾結。
王氏並未催促郭淮,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妾身與夫君成婚已三十餘載,誕下五子。妾身雖出自太原王氏,但自妾身嫁與夫君的那一刻起,妾身便為郭家婦,與夫君榮辱與共。”
郭淮糾結中帶著些許羞愧,“夫人莫要如此,其實是為夫還未下定決心。這不僅事關我一人,或者咱們一家,還關係到太原郭氏,甚至還可能會牽連到太原王氏。為夫必須要考慮周全,不能因我一人之念,牽連家族榮辱。”
王氏放下茶具,依偎到郭淮身旁,柔聲道:“夫君,妾身雖不懂什麼天下大事。但這些年妾身對於蜀國還是有些了解的。”
“上至廣魏郡內世家貴族人人追捧的奇寶閣珍品,下至尋常百姓家時常叨念的天水聖地。無一不說明蜀國的日益強盛。將軍與那蜀將交手數次,心中對其軍事能力應當更為清楚。”
“若我們在豫州,在洛陽,我們定要做那魏國一等一的忠臣,然而我們此時在廣魏郡,在周圍三郡皆已變為蜀地的廣魏郡,在戰爭一觸即發的廣魏郡。而陛下如今情況未明,洛陽馬上就要風雨飄搖,廣魏郡很可能會被戰略性舍棄。”
王氏一番話與她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郭淮實難相信這是與其朝夕相伴三十餘載的發妻能說出來的話。但王氏所言卻句句砸在郭淮的心坎上,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郭淮正色問道:“夫人,可是家中有傳來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