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將蔡淑送到了樓下,她舍不得上打車,但末班車已經沒有了。
車子遠離,旁邊就是小區門口的噴泉,噴濺起的水霧飄在人的臉上,有些涼。
盛聞站在一旁,眼睛裡透著涼意,飽滿的額頭上映襯著燈光,俊逸的眉眼擰著,仿佛有些倦怠。
“我不會打攪你,我去找個酒店。”餘溫乏透了,現在連裝都不想裝了,“不好意思,晚上打攪你了。”
“彆走了,說好要孩子呢,我跟誰借腹生子去?”他言語中帶著挖苦嘲諷,先一步走了。
回到家裡,餘溫先鑽進浴室裡了,門都關了,獨自霸占,盛聞在外麵推了推門,裡麵除了手撥水的聲音,她一句話也沒說。
盛聞氣的自己回臥室去了。
餘溫鑽進浴缸中,烏黑的長發跟水藻一樣散開,窒息憋悶的感覺讓她不斷的胡思亂想,想著自己狼狽的樣子,想著男人的手脫著自己衣服的惡心感。
她恨不得即刻淹死了,就解脫了。
還是盛聞將她從水裡拎出來的,她濺了他一身的水,沒有穿什麼衣服,就這麼坦誠相見,他的手揪著她的胳膊,鎖上還掛著備用鑰匙。
他沒想彆的,以為她在練憋氣呢,總不會想到她是想用浴缸淹死自己。
“我的浴室,什麼時候你可以霸占了。”他冰冷的眸子掃過她,伸手去解自己的睡袍,他進來的時候,浴缸變得狹小起來。
兩個人挨得很近,餘溫幾乎是靠在他的身上的,她泡了太久,舒展的皮膚讓她渾身很熱。
餘溫這才看清楚,兩個人的手臂差不多的位置上,兩個一模一樣的燙傷,有點像是情侶故意弄的一樣。
盛聞也看見了,手指摩挲著她手臂上的燙傷痕跡,她長發還滴滴答答的落著水,全掉在了他的身上。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這才注意到,她的兩個指甲尖都有些翹起,旁邊的肉都是腫的,像是抓東西傷到的。
“怎麼弄的?”
“花店搬東西。”餘溫抽回自己的手。
浴室內很熱,盛聞忽的按住她的肩膀,眼中染上了**,呼吸也變得熾熱。
餘溫渾身一顫,不由得想起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像躺在地上,破裂的嗓子裡發出絕望的嗚咽,仿佛是一場沒有儘頭的黑暗。
“怎麼了?”盛聞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
餘溫抱住自己,聲音裡夾著無助跟惶恐,“彆碰我了,今天我沒心情,放過我……你彆理我,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
淩晨的夜晚,路邊的樹上傳來鳥叫聲,嗚咽的風刮過樹枝子的聲音很嚇人。
遲書靠在車上,一身黑色的大衣,看起來跟模特一樣,嘴裡叼著一個煙,帶著一股頹然感。
穀沉在一旁緊張的東張西望,沒有了之前的沉穩,臉上灰白,疑神疑鬼的樣子。
“怎麼還沒來。”穀沉往身上摸著,半天沒找到煙盒,“我讓他給薑曦留著內衣的,他一個又啞又聾的,彆忘了,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彆人看光了。”
遲書將自己的煙盒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上,嘲諷道,“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