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你家盛先生在醫院裡能對人趕儘殺絕,可見不是軟弱的人。”餘溫的聲音裡禮貌而生疏,“我跟盛先生不過是幾次麵而已,並無過多的交情。。”
她掛斷電話,低頭看了一眼遲書,他拿著紙團包著剪斷的指甲,一個男人,生了花蕊一樣的睫毛,連低頭的時候,都漂亮的過分。
餘溫的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被蚊子叮咬了一塊,她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找到花露水塗上,散著薄荷的香氣,似乎夾著她身上的體溫,讓他盯了許久。
“餘溫……”他已經許久沒叫她這個名字了,語氣裡帶著無儘的纏綿,“你動刀子的地方已經長好了吧,咱們能睡一起了吧。”
她的耳根後麵暈染著不自然的潮紅,“你得洗個澡吧,渾身都是泥土,下次彆爬牆過來了。”
遲書佯裝發火,拿著手指捏著餘溫的睡衣,寬鬆的設計,肩膀隻有薄薄的兩根帶子,他稍微一用力,肩帶就從雞蛋一樣細嫩的皮膚上滑落,直落在腰上。
她剛才一直在睡覺,根本沒穿內衣,帶著濕氣的風直接吹著她未著寸縷的上半身。
遲書在一旁動著喉結,他在這方麵,簡直就是一張清透的白紙,像是個小學生,拿著最難的試卷,竟然有些無從下手。
餘溫看著他手上青色的筋,凸起的血管,用細膩婉柔的聲音說道,“先去洗個澡,我在房間等你,去拿個香檳給你壯壯膽子。”
遲書羞憤至極,咬牙切齒,“你等著。”
等他去洗澡了,餘溫轉身去酒櫃裡翻找了瓶香檳出來,她正俯身拿著高腳杯的時候,手機響了,她差點摔了杯子,走到沙發上,拿起電話。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朱助理打過來的,對方語氣沉重。
“知道盛聞這次為什麼親自過來了嗎?不是談生意,而是想著徹底斷絕遲書的前途。”朱助理的聲音裡全是無奈,“你能不能去接近盛聞,想辦法說說情,他這個人性格大變,誰也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我已經不是餘溫了,還能做什麼?”她捏著手機,隱約聽見樓上的水聲,“而且我一見他就打怵,他太過聰明,萬一認出我來呢。”
“我一直瞞著你,盛聞在半年前掏空了整個河道都沒找到屍體之後,在浴缸裡割腕過。”朱助理的聲音裡帶著無奈,“他甚至還阻止醫生施救,說自己是個殺人凶手,他將你的死因,歸咎於自己的疏忽,你太低估了他對你的愛了。”
十分鐘後,遲書從樓上下來,整棟房子裡都沒有了餘溫的身影。
…………
寺廟修建於民國時代,那時候背井離鄉的國人為了祭奠家裡的親人,專門修建的,許多華人的後代都被同化了,已經忘記了舊俗,很少來這裡上香,竟然成了旅遊景點。
餘溫過去的時候,穿著製服的保安還一個勁兒的解釋著,說原本不該晚上放人進來的,無奈盛聞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盛聞果然在這裡,人沒出什麼事,正坐在井邊的石頭上發呆,旁邊隻有橘黃色的路燈,他的整張臉都沉在陰影之中。
見餘溫來了,他有些意外,聲音裡滿是嫌棄,“誰讓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