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沉默許久,都沒說什麼。
偏巧這時候邢寶和過來了,拎著外套,身上帶著幾分的酒氣,一看就是等宴會結束之後急匆匆的趕過來的。
一進來見兩個人牽著手,相顧無言的樣子,忍不住靠在門上調侃起來,“你們兩個這是一舉成名了,可憐我爺爺的古董花盆,還是當初來馬來的時候,從老家帶過來的。”
遲書嗤笑一聲,側著頭趴在枕頭上,烏黑的短發被汗水染透,為了檢查傷口,他襯衫也脫了,唯獨腰間蓋著半截床單,一個男人,好看的簡直用活色生香來形容。
“你的破花盆值錢,還是我的皮肉貴?”遲書嗤笑了一聲,“你明天去給我解釋,彆讓那些人亂說,我們就是在園子裡看美人蕉的時候摔了,我們是正經人。”
“正經?”邢寶和看著餘溫撕裂道腿根的裙子,幸虧被遲書的外套蓋住,還走極其怪異的走路姿態,笑的更大聲了,“鬼才信。”
餘溫真的是摔的時候劈了叉,扯到筋了,現在腿上的肉撕扯一樣的疼。
很快遲書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一共縫了二十多針,雙腿包紮的跟粽子一樣,連穿褲子都難。
邢寶和見遲書艱難的穿衣服,餘溫低著頭裝很忙的樣子,便故意開玩笑,拍了拍餘溫的肩膀,“快去幫忙啊,什麼沒見過啊,一會傷口該扯開了。”
遲書正在係著襯衫的扣子,給餘溫解圍,“去拿藥吧,要不你也檢查一下。”
“我沒事。”餘溫拽了拽腰間的外套,“拿點止疼藥就行。”
邢寶和是個很心思細膩的人,知道遲書傷的是後背,就讓司機將家裡的房車開了過來,回去的時候已經淩晨了,遲書趴在椅子上,額頭抵著餘溫的腿,麻藥勁兒已經過去了,他一個大男人,疼的連話也不想說。
餘溫伸手摸著他濕漉漉的短發,連他的頭皮也全是汗,聲音裡全是擔憂,“疼的厲害嗎?我給拿一片止疼藥。”
遲書像是個疼壞了的孩子,也不說話,隻是將臉埋在她的膝蓋上,她光潔的皮膚感受到那種痙攣一樣的微顫,他的語氣卻很平靜,“不怎麼疼。”
邢寶和正在拿著手機發消息,抬起頭來看著兩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兩個說剛認識的誰信,倒像是過了半輩子的夫妻,有句話怎麼說,一見如故,白首如新,你們兩個天生適合做夫妻。”
遲書抬起頭來,車內朦朧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他笑著道,“你倒是有眼光。”
邢寶和是個聰明人,看著窗外,忽的露出訝異的表情,“哎呀,我家司機開錯路了,這不是去人家家裡的嗎?不是你酒店的路,算了油挺貴的,彆浪費,你好了自己走回去。”
遲書在這裡是住酒店的,古晉最貴的酒店,一包就是一年,他之前也隻是隔三差五的回來住。
餘溫知道邢寶和的心思,也想著遲書一個人不放心,就裝作害羞的接受,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她家宅子的外麵,邢寶和親自將遲書送到了樓上的房間。
然後悄悄的拍了拍餘溫的肩膀,“人就交給你了,隨便你欺負,留條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