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又看了看垃圾桶,裡麵乾淨的什麼也沒有,還有大圓床上沒有皺痕的另一邊,這站起來,衝到盛聞的麵前,伸手就是一拳頭揮了出去。
盛聞輕易的避開,漆黑的瞳仁中帶著冷意的看著遲書,他也沒想到,遲書竟然會在乎這個女人到這種地步。
“拍照片了嗎?”遲書抬起血紅的雙眼,“馬上給我,要是有任何照片傳出去,盛聞就算你隻手遮天,你也得怕我這種不要命的。”
盛聞拍了拍自己的衣角,冷笑道:“遲書,你現在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了,你也在乎另一個女人的清白了?你毀了薑曦的時候怎麼就是那麼風輕雲淡呢?你拿著什麼心態發出那些照片的,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家世顯赫的女人,能讓彆人羨慕?她不過是你風流史上的一筆,可她這輩子毀於一旦,你毀的不是她一個人的人生,還有她有名望的父母,一輩子的聲譽。”
遲書的手指微微的顫抖一下,卻露出一抹冷冷的笑,“那你衝著我來啊,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知道什麼啊?我遲書做那一切的時候就知道你盛聞會找我算賬,我沒什麼後悔的,聲譽名望,金錢地位我都豁的出去,也不是沒窮過的人,饅頭鹹菜一樣又是一天,反正光鮮過就行,反正你盛聞不也是用錄像威脅餘溫的嗎?你也沒多高尚!”
盛聞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遲書剛才跑的太急,此時的嗓子裡像是著了火,喉管一陣陣的鈍疼。
“她連這個也跟你說了。”盛聞悲哀的笑了一下,“她都這麼信你了,你卻沒在乎過她,要是她知道你今天為了一個女人急成這樣,不知會怎麼想。”
遲書儘量的調整自己的呼吸,“我跟餘溫,不過就是玩玩而已,她寂寞空虛,我來者不拒,誰也沒什麼真心。現在彆說一個死去的人了,如果你拍照片了,馬上給我。”
“我沒你那麼無恥。”盛聞似乎被剛才的話打擊到了,仿佛丟失了整個世界,“我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藥的劑量不大,出不了人命,不過咱們的事情,還沒結束。”
盛聞的教養太好,不會去做卑劣到欺負一個無辜的女人,以前餘溫也怕他,他是是非分明了,如果他知道餘溫曾經做了什麼,一定不會包庇餘溫,第一個將她送到警察局投案自首,他頂多會幫她請律師,而遲書卻不同,兩個骨子裡很像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保全彼此。
盛聞走後,遲書知道餘溫吃下去的東西不能見光,隻能打電話給邢寶和,讓他找醫生過來。
醫生看過餘溫之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打針解一下藥,餘溫穿著的長袖的裙子,根本擼不上去,遲書隻能讓醫生先出去,從櫃子裡翻找了一件自己的體恤給聞換上,她跟木偶一樣任由盛聞擺弄,身體靠遲書的胳膊才能坐起。
醫生給餘溫打針的時候,她的血管她細,幾次沒紮進去,遲書差點沒將醫生被罵死,等打完之後,胳膊上還是結了一個硬核,血管還是青紫的。
“給她喂點水,這種藥容易引起口渴。”醫生整理著自己的醫療箱,“要是喝不進去就拿著棉簽蹭蹭嘴唇,要是你懶得弄也沒事,反正她是昏迷的,忍忍就過去了。”
遲書的房間是沒有陽台的,早上九點多,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餘溫的臉上,強烈的刺痛讓她睜開眼,她是側著身體的,酸痛的眼皮微微睜開,就看見滿垃圾桶的棉簽,還有針管,一時間不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掀開被子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