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聲的黑西裝,明明站在陽光下,整個人卻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
“認識嗎?”男人見盛聞不說話了,轉頭看向餘溫的方向。
盛聞的背脊很直,像是木樁一樣,西裝上沒有一絲的褶皺。
“不熟。”他轉過頭去,回應了同樣的冷漠,果然在飯桌上說的話,他說到做到。
“哦,那咱們就去客廳,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男人說著想要像長輩一樣的拍一下盛聞的肩,但他身上那種冷冽的氣質,總是讓人親昵不起來,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跟著盛聞往前走去,“對了,你下午的飛機是嗎?趕得上嗎?”
院子裡,一陣陰風颯颯的吹過,餘溫冷的咳嗽了幾聲,像是藥勁過了,又低燒起來。
她轉過頭,感覺像是心底的大石頭被移開了,等盛聞做完鑒定,大概這輩子也不會見了。
………………
邢家的鬨劇在兩天後解決的徹徹底底,沒有上法院,沒有鬨得你死我活,邢寶和分的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每年給幾個叔叔家裡一比資金,而且不久,邢寶琳也宣布了婚訊,要嫁個金龜婿,幫自己的哥哥站穩了腳。
餘溫感冒發燒徹底痊愈的時候,遲書正在收拾著行李。
她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捧著保溫杯,喝著龍井茶,看著他往寬大的行李箱裡丟東西。
“你該拿些衣服,那邊剛開春,冷的很。”她用保溫杯蹭著臉,看著他將情侶牙刷牙膏,還有外套的丟進去,才幾樣,就占了不少的位置。
遲書聲音帶著幾分幽怨,語調灰暗而又輕飄,“我想把你打包也裝進去帶走。”
他還在生氣,餘溫不跟她回國的事,雖然嘴上抱怨著,卻還是丟了幾件毛衣往行李箱中。
“那你可能得被機場的人抓起來。”餘溫無聊的搖晃著保溫杯,聽著裡麵的水聲,很有閒心的說著玩笑話,“作為導演,如果你設計一場藏屍,我就在行李箱裡,你該怎麼辦?”
說著餘溫真的丟下保溫杯,跑過去坐在行李箱中,然後將身體給蜷縮起來,順手將皮箱合上,她長得很瘦,很快就剩下一道縫隙,隻有微弱的光透進來。
遲書正背對著她在櫃子裡翻找棉衣,手指微微的僵了一下,“彆開這樣的玩笑。”
他隨手扯了一件棉衣,許久沒穿了,上麵帶著樟腦丸的氣味,現在也來不及拿去乾洗了,擰著眉疊好,一轉頭沒找見餘溫,以為她去洗手間了,也沒在意,順手將行李箱拽開。
刹那間他的心就如同一把刀戳進去,手腳都是冷的,臉跟白瓷一樣,死了一遭一樣。
她就躺在皮箱裡,緊閉雙眼,連呼吸也沒有,就跟死了一樣,仿佛他麵對著的,是她的屍體。
餘溫不知道,那個真正的餘溫就是被這樣處理的,丟在行李箱中,而且兩張臉真的很像,這一下子要了他半條命,曾經的夢魘也一下子上來了。
“出來……”他的語調很冷,他對餘溫從未這樣發過火,哪怕他再生氣,也不會說一句重話。
餘溫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底,其實她的本意,不過是因為不跟他回去好好的哄哄他,他以前很好哄,她不說什麼,他都能自己把自己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