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夢礁,[鐘表匠]的紀念廣場上,許多得知了無名客即將再次踏上旅程的人們紛遝而至。
如今的流夢礁早已不再是一片黯淡,不再因被隔絕而死寂沉沉。
星期日和知更鳥兄妹也精心謀劃著讓流夢礁對外開放的方案。
流夢礁的原住民們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望著這煥發新生的夢中城市,似乎是那三位滿腔熱血,勵誌好好建設匹諾康尼的無名客回來過。
但人們也知道,那些無名客已經離去,他們的意誌和心願由後來者繼承。
紀念廣場的雕像台座上,不再隻有孤零零的鐘表小子,在它的身邊多了隻扛著棒球棍的小浣熊和其他的卡通形象。
並非列車組的主意,而是流夢礁的人們在最後那幾日自發添加的。
黑發黑眸的青年倚在欄杆上,前來找他邀功的雙馬尾小女孩,已經帶著剛發的零花錢沉入遊戲世界。
給無名客們送行的居民們也注意到了他。
從流夢礁重建開始,這位就經常以這種姿態,在這座城市中觀察著這裡的變化,那雙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
在人們眼中,他永遠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偶爾會對身邊人露出笑意。
他從不拒絕任何人的搭話,哪怕是故意找他胡鬨的孩童,他也會耐心地安撫,之後侃侃而談。
在流夢礁的重建過程中,居民們從未見過他參與任何決策,卻時常見到有無名客找他談話,或是發發牢騷,或是請教,又或是簡單的聊天。
名叫星的無名客敬他如師長,就連後趕到流夢礁的橡木家係家主,對他也恭敬有禮。
這些天被星拜托暫時來流夢礁小學授課的拉帝奧教授,平時戴著石膏麵具,言語辛辣,對他也有著不同常人的態度。
人們問起他的身份,他說自己是個普通的生命科學學者。
但這裡的所有人都能從他和阮·梅的日常交流方式中看出來,那位名揚寰宇的生命科學領域天才,是他的助手。
沒有人去真正深究他的來曆,隻覺得似乎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是個他們印象中應處在雲端,難以觸碰的人物。可沒有人從與他的相處中,察覺到半點上位者的傲慢。
此時路過的人們,也有不少跟他打招呼的。
這些人中,包括兩位星核獵手,一位身材嬌小,束著銀發單馬尾;另一位比前一位高些,披散著白色帶有些許綠色漸變的長發。
銀狼因身高原因被迫抬頭看著他,道:“事先聲明,我不是來跟你道彆的,隻是流螢要來這裡等那個灰毛小家夥。我陪她來的而已。”
“誒?”流螢不由得詫異地發出疑惑聲。
那眼神似乎是在跟銀狼說:你來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白言對銀狼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便將目光看向了流螢,關切道:“你是帶著疑惑來的,有什麼心事嗎?”
“嗯。”流螢點點頭,但眉目之中還帶著些許猶豫。
銀狼看她磨磨唧唧,直接在空中調出屏幕,劃了劃,開啟“隊內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