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年冬,大雪彌漫了整個北地,一切戰爭都因為大雪而不得不暫時停止,神州大地恢複了難得平靜。
畢竟這個即將過去的1115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對於燕雲的百姓來說,他們非常興奮,因為這是他們回到漢土後的即將迎來的第一個年,大益軍為了補償他們多年的異國之苦,今年是挨家挨戶分發過冬的物資。
那些剛剛走馬上任的郡官和縣官更是冒著大雪親自上陣,堅決不讓這次的任務出岔子,大夥兒儘心儘力,團結一致,相互扶持,展現了大益新官員們相互幫助的良好風氣!
當然了,這人一多吧,就總有那麼一兩個例外的,就比如說在燕雲某地的一個縣城裡,當地新上任的縣丞就非常不給同樣剛上任的縣令麵子,那工作的時候該踹就踹,一點兒都不留情麵。
“曹縣丞!我要上報監察院!就說你一直毆打上官!”
年輕的縣令剛才屁股上又挨了一腳,這會兒他頗為不滿地說。
“上報監察院?好好好!曹縣令翅膀硬了是吧,你去啊,你看監察院管不管!”
年老一些的縣丞聽到縣令的話後差點兒氣樂了!他一手拿著一把笤帚,正在縣衙院子裡的一個磨盤前和縣令進行秦王繞柱活動。
“爹!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有辱斯文!”
年輕的縣令無奈,隻能喊對方爹爹。
“打住!是你當時說的,說王爺說當值的時候稱職務,你現在彆想跟我套近乎!”
“爹!你這樣子會讓劉縣尉看笑話的!”
“你少來!劉縣尉一早就去給縣裡百姓發東西了,他就不在縣衙!”
沒錯,這兩人正是曹組和曹勳父子,當初曹勳打死不說自己分到哪兒了,曹組問不出來,一氣之下就提前離家赴任,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子。
他到任沒幾天後,他的上官,當地縣令也來了,好家夥,當這縣令一進衙門後,曹組的後槽牙就都要咬碎了!
逆子!你居然是你老爹的上官?!
從那兒以後,他沒少和自己的逆子鬨騰,劉縣尉也是同科科舉出來的,知道他們父子的情況,所以每次都會樂嗬嗬地端著茶看他們父子鬨騰,用他的話就是,縣令父子感情好,看看他們之間的相處,有助於緩解身心疲倦。
不過這玩意兒看可以,不能摻和進去,所以每當“父慈子孝”的時候,劉縣尉一般會溜出縣衙,把空間讓給他們父子兩個。
“爹,你再動手就是以下犯上!”
“啊呸,老子打得就是你這個以下犯上!”
……
北地的百姓們過上了好日子,高麗地區也不差,在聞煥章的帶領下,高麗地區的百姓們目前處於一個三年計劃中,三年休養生息,大益哪怕動兵也不動高麗地區的百姓,高麗地區和濟州島將成為大益的目前的後備力量。
至於梁山本土,反正自從京東東路,河北東路還有部分京東西路地區被大益攻下後,原來的大本營梁山目前反而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場大雪阻礙了進軍的腳步,恐怕杜壆能一口氣殺穿整個京東西路。誰讓目前大萊國也是亂七八糟的,蔡京雖然沒死,但據說每天清醒的時間也遠不如之前,也就是靠之前的威嚴勉強壓住下麵的人,不然他的大萊國不會比目前的大明國好多少。
哦,什麼?還有西宋?
西宋啊,劉法病了,沒有這位老將軍牽頭,趙佶的命令,很難命令得了西軍的那幾個刺頭呢……
梁山,家屬院。
林衝披著大氅,站在自家院中,眼裡有說不出的焦急。
他的嶽父張教頭陪著他,還安慰他:
“沉住氣,你可是一家之主,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泰山,我這不是擔心貞娘……”
“擔心什麼?幾個神醫都在,她肯定沒事!孩子也肯定平安!”
張教頭語氣中透著不可質疑的肯定,但他腳下的雪地中的圈圈也證明,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冷靜。
“師兄,怎麼樣了?我大侄子或者大侄女出來了嗎?”
任原帶著嶽飛,身邊還有周侗和盧俊義,盧俊義手裡還牽著高寵,他們師門重要的成員,披著同樣款式的大氅,一起來了。
“師弟,你怎麼過來了?弟妹現在身子也大了,你得陪著才對。”
林娘子比花雲早懷上幾個月,但這會兒花雲也是顯懷了,她肚子有大益下一代的繼承人,所以現在整個梁山上最寶貝的人就是她了。
“沒事兒,有師師和阮家兄弟的老娘陪著呢,她身體又好,沒那麼嬌貴,但我這大侄子或者大侄女要出生,我肯定得來。”
任原笑著說道。
“諾,你看,我連見麵禮都拿來了。”
任原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遞給了林衝。
“師弟,這怎麼使得……”
林衝下意識就要拒絕,師弟現在是王爺,未來是皇上,這給孩子的禮物,將來不亞於免死金牌啊!
“師兄,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師兄,一輩子的師兄,師父,你看師兄居然還矯情,真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