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璟胸腔憋悶著一口氣,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竟眼睜睜看著大哥處置她,她跟了你那麼久,你怎得連她都護不住!”
“你以為我不想護她?可能不能護得住不是我說得算,她不知聽了你什麼花言巧語,竟是鬼迷心竅,可如今看來,她分明是以前真心錯付了去!”
文盈也站起身來,腦中想著大公子知道杜夫人過往時的悲戚模樣,想著阿佩慌亂又無助地求她時的模樣。
她對陸從璟,當真是將過往的最後一點情分消彌。
“你父親當初入贅杜家,哄去了先杜夫人的家財與真心,最後卻害得她枉死,過身十餘載又為了激她留下的唯一兒子犯錯,當眾毀她名節,而你,哄騙了陳家姑娘,還騙得阿佩,當真是師出有門,得了你父親真傳!”
陸從璟渾身顫抖,卻隻能色厲內荏憋出一句:“你休要信口雌黃!”
文盈卻一步步向他逼近:“二公子,妾倒是想問問看,阿佩這筆賬,你究竟想如何償還?午夜夢回,你可會夢到阿佩同你要說法?”
陸從璟後脊背發涼,原本一張俊俏的臉上如今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連帶著唇角都在顫抖。
“你休要說這種怪力亂神之言!”
文盈這下倒是不說話了,就這般直直盯著他來瞧,眸光幽幽好似要將他看穿看破,將他如今強撐的體麵摧毀的蕩然無存。
陸從璟心中是慌亂的,他卻是沒想那麼多,那種情況下,他哪裡有功夫分出心神來去想阿佩是死是活。
但即便是現在,他心中也並非是愧疚,畢竟若是明知道要麵臨一命換一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將阿佩推出來。
隻是畢竟是一條人命,他讀過的書叫他做不到多心狠,他的良心也害怕真的如文盈說的那般,遇到午夜夢回時的驚悚,而他對阿佩那些情分卻沒占多少,畢竟情分這東西隻是一帆風順時的閒趣。
他強鎮了鎮心神:“你說這些也沒用,阿佩是事同我沒關,要處置也是你們的人處置的她,她即便是含冤也是應當去尋你,這與我何乾?”
越說,他越是有底氣,聲音也更大了些:“我與阿佩也不過是有個幾麵之緣罷了,她心甘情願去將你換過去阻止大哥,想來也是她念著從前在我們府上待過的情分,她若是知道自己換來了我與父親的命,想來也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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