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袛聞言心中平平,母親的事是他心中的一個死結,可偏生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結是拿捏他最好用的手段,這話,他聽新帝說過,聽杜老大人說過,如今又聽秦槐君說,他心中的起伏早已被磨平。
可他仍舊在麵上故意流露出些動容,感歎道:“如此,還望秦兄守諾言。”
這一頓酒水,喝過了子時。
陸從袛酒量雖不差,但喝了這般多,也免不得覺得頭暈目眩。
他被攙扶著回了屋子,進去便直接被放在床榻上,他似感覺文盈立在自己身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你彆生氣,其實我也沒喝多少,隻是沒想到今日的酒這般醉人。”
文盈立在不遠處,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大、大公子,妾身服侍你漱洗罷。”
陸從袛眉心動了動,也不知為何文盈突然又開始自稱為妾。
他睜眼看過去,隻是眼前混濁,看著麵前人晃來晃去。
文盈似是有些緊張,輕咳了兩聲:“公子先歇息罷,妾身去打水。”
她轉身出了門去,陸從袛頭疼的厲害,便繼續閉目躺著,而已不知何時竟稍稍睡了一覺。
文盈回來時,為他擦臉,也不知怎得,擦著擦著,手竟落在了他的胸貼上,隻是這感覺卻莫名叫他覺得怪怪的。
他蹙眉睜眼,眼前的東西依舊瞧得不清,他亦是本能地握住胸膛上的手來製止。
隻是這握住的一下,便叫他察覺不對來。
這根本不是文盈的手!
文盈的手上有薄繭,是她丫鬟出身的緣故,即便是被他養了許久,那雙手也仍舊有些粗糙,之前文盈還問過他,會不會覺得她的手醜。
可如今自己握住的這隻手,隻觸碰便已經覺得頗為細膩。
他猛地將這手扣緊,轉而換了力道,之人直接在自己麵前轉了個圈,手被他反剪在身後,當即哀嚎一聲:“啊!大人饒命!”
陸從袛彼時清醒了不少,隻是眼前仍舊有些模糊,但這回他看清了,這人確實同文盈有幾分相似,身形也差不多。
他麵色一凜:“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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