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街外的一心堂裡,晴子和前幾天一樣坐在醫案前。
原本一個年輕女孩是沒什麼機會坐診的,但這場怪病擠爆了堺町的醫館藥鋪,倒是幫助晴子獲得了患者們的信任。
她纖巧的手指輕按在病人的手腕上,雙眸微閉,神情專注而寧靜。似乎在傾聽著脈搏的每一個微妙的變化。
“不好了!”彥十的身影跟在聲音後麵急衝進來。
“不、不好了!”他把手撐在桌上,氣喘籲籲地對晴子說:“楓千代跟富屋勘吉打賭輸了,會合眾要讓一心堂關門!”
他的動靜很大,一時間無論病患還是夥計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看向了這位老板的女兒。
晴子的身體微微一顫,緩緩睜開眼睛,卻並沒有看向彥十:“脈象雖然稍顯浮緩,但並未有明顯的緊實,暗實。舌苔也屬淡白,表明體內濕邪未能深入臟腑。”
她提起毛筆,一邊叮囑一邊寫著處方:“按照這個藥方,每日三次,連服七天。避免生冷寒涼之物,多休息、喝花茶。若有其他不適可以再來找我。”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也可以找其他醫生。”
她把墨跡未乾的處方箋遞給病人,這才扭頭看向旁邊的彥十:“父親和楓千代都沒回來,那邊還沒結束吧?”
彥十被晴子的沉靜怔住了,慢了半拍才連連點頭:“是的,我再去打探消息。”
晴子輕輕頷首:“辛苦你了。”
等到彥十跑出門,她沉靜地看向候診的病人:“下一位!”
一心堂的空氣仿佛又重新流動起來。沒人注意到她放下毛筆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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