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很難形容的臉。
蠟黃且蒼老,布滿了皺紋,就像是樹根一樣,一雙眼睛無神卻又用力地瞪著,讓人不由得背後生寒。
也就在這老人出現的那一瞬間,空氣中一股怪異的氣味也同時出現。
這股味道仿像是腐肉與爛菜葉混合在一起,然後又在夏天的太陽下足足暴曬了幾天後所能發出的味道一樣。
我強忍著拔出龍鱗匕首的衝淡,強行從臉上擠出了一個客氣的笑容。
“林老爺子,您沒休息呀?”
林老爺子沒有理會我,隻是雙眼打量著我,似乎在猜測著我的來意。
於是我急忙又開口說道。
“是你兒子林懷恩讓我來的,我是個……醫生,他說您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想讓我給您看看。”
這時,林老爺子才緩緩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
“是的,您看現在方便給您看看病嗎?”
“方便。”
這林老爺子倒是挺好說話的。
他得知了我的來意後,也不多說什麼,提起燈就往二樓的一間臥室裡走去。
我急忙跟了過去,走進了臥室。
不大的臥室裡依舊飄蕩著那股怪味,裡麵的格局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和沙發外,還擺著一台破舊的電視。
臥室裡唯一的光亮便是電視機裡的雪花屏,同時我注意到,這間屋子的窗戶全都被舊報紙給封了起來,難怪剛剛在外麵時,沒看到一絲光亮。
林老爺子就像是所有農村老人一般,進了臥室就坐在了床邊。
接著,他從懷裡摸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拿到了我的麵前。
“抽煙?”
這……
我莫名有一種過年去親戚家走親戚的感覺。
“不用了,不用了。”
我急忙擺了擺手。
“好。”
林老爺子也不強求,自己拿出了根煙咬到了嘴裡,卻並不點燃。
我看著他那樣子,感覺是有些奇怪,可非要說中邪卻也不像。
難不成現在就是他沒發病的樣子?
於是我想了想,決定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林老爺子,我今天為什麼來,你應該清楚。”
“我清楚,你是他請來給我驅邪的。”
“對。”
“那你覺得我是中邪了麼?”
嗯?
我打量著林老爺子,隻覺得他這句反問,似是略有深意。
“這個,目前看你應該是沒有的。”
林老爺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慘白的牙齒。
“我沒中邪。”
“隻是他為了奪我家產,所以才說我中邪,將我關了起來。”
“他們害死了我老婆,還要害死我。”
林老爺子在說這番話時,言語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仿佛他口中所說的事情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雖然不知道林老爺子所言是真是假,但就看他這個狀態,也知道,他八成是絕對有問題。
我略一思索,便接著開口道。
“林老爺子,我無意插手您的家事。”
“但如果您真是被人所害,我也不會坐視不管。不過這樣吧,您若說您沒問題,便讓我在您身邊補一個驅邪陣法。到時候你要真的沒問題,我自會替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