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司平曉的解釋,我再熟悉不過了。
就像是一種契約,我跟林菱樂也是這種關係,隻是林菱樂原本就靈魂分離,沒有自主的思維。
而村民們的現狀,就像是簡化的林菱樂。
他們仍然保留著自己的意識,身上種下邪修的妖氣,就像是禁製,隻要村民們想要叛變,就會當場被這道禁製給處決。
不遠處被孫三附身的阿偉,仍舊大開殺戒,頓時間,十幾具屍體,屍橫遍野倒在山路上,形成一道血路。
“趁著亂子,我們也該跑了。”
我開口提議道,其他人自然沒有意義。
卻在我準備動手之時,我隻感覺身後有一股涼颼颼的氣息,席卷我的全身。
濕噠噠的觸感,滴在我的額頭上。
我伸手一摸,竟然是水。
我抬頭一看,一縷長發掛在我的頭頂,發絲全是水滴。
一個濕發的長發女人!
此時,司平曉率先反應過來。
“又是鬼怪!”
她單手抬起,一縷紫氣,手中彈出一陣古怪的氣息道。
“驅魂術。”
一掌打在我頭頂的濕發女人,一陣紫氣籠罩,那個女人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瞬間一道鬼影,朝著我們身後的古井而去。
是那個水鬼!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也來摻一腿。
“快走!我剛才那招,隻能暫時驅趕鬼魂,無法對它造成實際的傷害。”
我正要動身,卻遠遠看見,唯一的退路,在眾多村民的身後,一個熟悉的佝僂身影出現。
“老祖!救我!”
“老祖!”
遠遠便聽見那些恐慌的村民開始畢恭畢敬起來。
一個老人就站在那裡,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怪譎。
被孫三附身的阿偉,見到老人,手上揮動鐮刀的動作,停滯在了半空中,與老祖對視了一眼,發出了陣陣怪叫。
“嘿嘿嘿,老祖!彆殺我!彆殺我!”
他的聲音惶恐中,帶著幾分譏笑,像是求饒,又像是得意的笑。
他緊握著手中半截鐮刀,手上布滿了鮮血,那些血液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那些被殺害的村民,粘稠的血漬滴在泥土上,讓整片鄉土氣,布滿了一股惡心的血腥臭。
老祖眯著眼,剁了剁手中的拐杖。
“沒想到,你竟然會變成這個模樣,哈哈,主神沒有騙我,咱們村子還真是遍地靈氣,哪怕是死人也會以另一種更強大的形態存活於世。”
聽聞老祖的話,我忍不住吐槽。
“變成邪祟,沒有人形的怪物,也值得你們驕傲的嗎?”
老祖笑聲放肆道:“邪祟?怪物?不過是你們定義的,隻要足夠的強大,誰是正誰是邪,都無法輕易定論。”
在他說話之際,阿偉便揮舞著半截鐮刀,朝著老祖砍了過去,沾滿鮮血的血手,讓人觸目驚心。
周圍的村民都已經嚇壞了,不斷後退到老祖的身後,隻見老祖不慌不忙,將手中的拐杖微微提起。
在地上輕輕一抖,發出一陣咚響。
阿偉頓時愣在了原地,頓時鐮刀扔到了地上,表情開始變得痛苦,隱約看見他的身後浮現出孫三的麵孔。
“哈哈,隻要你還是村子的人,無論你是人,還是鬼,都有神明大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