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看向他的身後,剛才叫我名的那個漢子,也是三十多歲,身形消瘦,很是麵熟,依稀在哪裡見過。那漢子卻是竄了出來,連聲喊道:“大哥大哥,彆打啦,這是自己人!”
“什麼自己人?”那魁梧的漢子有些奇怪。不隻是他奇怪,我也覺得奇怪,我什麼時候和他們成自己人了?白青更是訝異地看著我,白母拽了拽我的胳膊輕聲問:“怎麼回事?”周圍的人群也安靜下來,大概也想不通看上去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會和這些凶神惡煞的地痞無賴扯上了關係。
那消瘦的漢子走到他們老大身邊,指著我輕聲說道:“大哥,他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王浩!在籠子裡給我們散煙的那個!”
“王浩?”那魁梧的漢子看著我,像是想起來什麼:“哦,你說的就是他啊!”
同一時間,我也想起了那個消瘦的漢子,之前我被關押在籠子裡的時候,此人就住在我斜對麵的籠子,我還去他們那邊住過一個晚上,相談甚歡。不過這消瘦的漢子當時很不起眼,拿了我的煙隻是連聲感謝,並沒有過多的說話,難怪我隻看著他麵熟,卻想不起是誰了。
“對對對,就是他!”那消瘦的漢子麵露喜色,連連點頭。那魁梧的漢子道:“就是他踹爆了彆人一個睾丸,最後還能平安無事地走出來?”那消瘦的漢子壓低聲音:“對啊,背景特彆厲害的那個!”這些話周圍的群眾聽不到,而白青、白母、我都聽到了。
魁梧漢子又看了我一眼,摸著頭說:“怪不得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砍我,踹彆人睾丸都不帶眨眼的,砍我一下算得了啥!”我也不知他說這話是諷刺還是什麼,便沒有說話。消瘦漢子走過來擁住我,熱情地說:“王浩,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你!”由於我想不起來他叫啥,隻能乾笑著說:“是啊是啊,老哥哥,您是在這片混的?”
“瞎混,嘿嘿,跟著我們大哥討口飯吃。”消瘦漢子又問:“你跟她們家什麼關係?”
“這是我乾媽。”我從口袋裡拿出煙來遞給他一根。跟籠子裡的時候不能比,那時候是楠楠給我帶的煙,個個都是好煙。現在我抽自己買的煙,自然要差了許多。消瘦漢子接了煙,我給其他人也都散了,笑著說:“各位老哥哥,這是我乾媽,給點麵子唄。”
“這個麵子自然是要給的。”那魁梧漢子又衝著白母說道:“白家媳婦,怎麼不早說王浩是你乾兒子?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哈哈……”豪邁地笑起來。然後一擺手,他後麵那些兄弟都站出來,把地上散亂的蔬菜一一拾了起來,重新擺回到攤子上。剛才折騰了一番,不少蔬菜都被踩壞了,魁梧漢子拿出一百塊錢來說:“真不好意思,就當是賠償啦!”
這錢當然不能要,我推了回去說:“老哥哥,這可就見外啦!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還要靠您多照顧照顧我乾媽呢。”魁梧漢子也不是虛偽的人,當下就把錢揣了回去:“好說好說。”
周圍的群眾見沒打起來,雙方似乎還成了朋友,都紛紛散了開來。
那消瘦漢子摟著我肩膀說:“王浩,到我們的地盤了,有時間一起去喝個酒唄?”
我嘿嘿笑著:“當然啦,這是我的榮幸。”
寒暄了一陣子,那些人也都走了。我回頭說:“乾媽,您沒事吧?”白母鬆了口氣說:“多虧你了,要不我們母女倆可不知該怎麼辦。”白青插嘴道:“沒他也不怕,有我呢!”
我也點著頭說:“是,就算沒我,白青姐姐也能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她?快算了吧,欺負欺負同齡人還行。”白母笑了起來,然後轉頭去看攤上的菜,毀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又說:“這些是賣不了啦,不過洗洗還能吃,晚上咱們改善一下。”
便也不賣菜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正好又飄了一場小雨,更是弄的手忙腳亂。白青幽怨地說:“要是有個門麵就好啦!”菜市場裡不僅有在外麵擺攤的,周圍還有一圈也是賣菜的門麵鋪子,給人的感覺就乾淨衛生,生意自然要比外麵好的。我說:“那咱們也租個門麵唄,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白青瞪了我一眼:“要那麼簡單還用你說?”
我納悶地問:“怎麼了?”白青似乎懶得理我,白母說道:“想在菜市場租個門麵,單單是有錢還不行,還得有關係呐!”便解釋了一番,我才明白,管著這個菜市場的是個市場辦的經理,彆看官不大,權力可大著呢。小小一個市場,誰在什麼區域擺攤,都歸他來管。尤其是周圍一圈門市,都得經過他的許可才能出租。
我觀摩了一圈,說道:“我看著現在的門麵都滿了,就算有關係也租不上了吧。”
“誰說的?”白青指著邊角的一個屋子說:“那個還空著呢,不過老劉用來停他自己的私家車了。看看他是什麼東西,寧肯停車也不叫我們租!”老劉就是市場辦的經理,據說已經四十多歲了,在這一片很是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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