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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就激動起來,幾乎要撲到葉展身上去了。劉彥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臉上是特彆嚴肅的表情。我心想劉彥夫這麼做是對的,葉展現在身體很虛弱,我若是貿然撲上去,隻怕會帶給他傷害。剛要說一些感激的話,劉彥夫義正言辭道:“給錢!”
“沒錢!”我衝他說道:“這算是售後服務,還要什麼錢?”
“好啊你竟然賴賬。”劉彥夫憤憤不平地說:“沒關係你儘管賴,等你下次再出了問題,看我還來不來幫你!”說完,竟欲拂袖而去。
還真保不準以後出不出事,我心裡暗罵著這個隻認錢的老東西,臉上卻是堆起了笑容:“瞧你這話說的,我跟你開玩笑的嘛。”
劉彥夫再一次伸出了手:“那就給錢!”我說:“等出去唄,現在穿成這樣怎麼給你。”劉彥夫點點頭:“我在外麵等你。”便轉身出去了。葉展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耗子,楊夢瑩怎麼樣了?我們趕緊去救她了。”看來還記得之前說過的話。我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承受楊夢瑩已經“不在了”的打擊,便說道:“楊夢瑩沒事,你不用擔心。”
“哦……”葉展輕輕地喘著氣,似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就在這時,主治醫生、葉展父母都進來了,想必是劉彥夫已經告訴了他們。看到葉展睜著眼睛,醫生驚歎道:“奇跡,真是個奇跡!”葉展父母也驚喜萬分,齊齊奔到床頭,叫著:“兒子,兒子。”醫生開始給葉展做各種檢查,而我則悄悄退了出去。劉彥夫守在門口,等著和我要錢。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鈔塞到他手裡,輕輕說道:“就這麼點了。”劉彥夫露出驚愕的表情。
齊思雨則步步緊跟著我:“浩哥,葉展真醒了?他現在什麼情況了?”我說:“醒了,確實是醒了。等他再好一些了,你就能和他說話了。”然後走到窗邊,衝著下麵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大聲地說了一句:“葉展醒了!”眾人歡騰起來,總算是一掃這幾日的陰霾。和葉展關係不錯的一些兄弟,甚至抑製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竟然當場嚎哭起來。
我朝樓梯口走去,齊思雨在後麵問我:“浩哥,你去哪?”
我沒回頭,說了一句:“走啦,再見。”或許,是再也不見了吧。
侯聖朔坐了牢,楊夢瑩死了,葉展醒了,北七把我開除了。留在北園也沒什麼意義了,無非是帶給大家更多倒黴而已。下樓梯的時候腳步有些發軟,是這幾天從未有過的情況。因為葉展醒了,我全部的身心似乎放鬆了不少。而一旦緊繃的精神和身體放鬆下來後,則會產生一種強烈的不適感。下了樓,我故意繞路離開,並沒有和大院中的眾人見麵。
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但因為對北園市不太熟,所以不知不覺還是來到城南。左邊是光芒四射的城南高中,右邊是恍如隔世的北園七中。周墨的話似乎仍回蕩在耳邊:“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作北七的學生,還怪彆人不把你當作北七的學生?”而這一次,我沒有走錯,徑直走入了北園七中。工人們在教學樓裡進進出出,到處是一片敲敲打打的聲音。這所學校在經過那一夜的摧殘後,現在看上去已經恢複了一半。
隻是,破損的建築可以加以修複,而受傷的心還能恢複如常嗎?我漫步在校園裡,路過每一棟建築,經過每一株樹木,都要停下來細細觀賞一番。這才發現,雖然自己在這所學校呆了這麼久的時間,卻從未這樣仔細地觀察過它。而到了要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也對這裡產生了極重的感情。人啊,為什麼總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路過一棟建築,便要摸摸它的磚瓦;路過一株樹木,便要摸摸它的枝椏。路邊的水管,操場的籃球架,還未盛開的花,我都一一摸了過去。直到現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原來是北七的學生。真是可惜啊,從未用心聆聽過它對我發出的聲音。我站在校園的正中央,這裡是二節課後做廣播操的地方,現在自然是一片寂靜、空無一人。我摸著光溜溜的旗杆,仰頭看著迎風飄揚的國旗。十次有八次,我是要逃了廣播操的,因為我覺得做操好傻。
可是現在,我好想要再做一次操。偏偏的,校園裡恰好響起廣播體操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