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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知道你的。”莊繼華還在想該如何把這場的時候,宋雲飛卻主動出擊。他的話讓莊繼華有些奇怪,知道自己,怎麼個知道法?
“你讓人摸過我的底。”宋雲飛的話讓莊繼華有些為情,本以為做得很隱秘的事情突然發現原來人家早已清楚,沒揭破隻是想看你接下來如何表演,莊繼華心裡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對,我是派人打聽過你,你的好心讓我很好奇,你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既然挑破了,莊繼華也就不再繞彎子了。
“你們這些讀書人呀,心裡的彎彎繞真多,你完全可以直接問我。”宋雲飛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莊繼華怎麼看都象是在冷笑或嘲諷。
“多想點總比少想或者不想要好,”莊繼華現在冷靜下來了,他發現這個宋雲飛並非想象的那種莽撞的武夫,至少現在看來是很精明的。莊繼華忘記了,莽撞的人怎麼可能當上偵察隊長。
“你派人摸我的底之前我就知道你了,有人告訴過我你的事。”宋雲飛淡淡的說。
有人,莊繼華在心裡飛快的思考這個人是誰。
“伍子牛,你認識伍子牛。”莊繼華心裡哀歎,隻能是伍子牛,伍子牛是粵軍調來的,自己沒打聽他以前在粵軍那支部隊的就派他出去做事,太冒失了。
“你這不是把他賣了嗎?這可有點對不起朋友。”莊繼華饒有興趣的問,他開始感到有些意思了。
“哈。賣了?”宋雲飛輕鬆地笑笑:“你會槍斃他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莊繼華反問道。
“那就是他招子不夠亮,活該。”宋雲飛淡淡的說,然後看看莊繼華又說:“其實他不是二五仔,他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你。於是我就知道,你在摸我的底。”
“看來你們很熟悉。”
“他那幾下子都是我教的,你說熟嗎。”宋雲飛笑道:“當初他還是新兵時,就是我帶的他。”
“明白了。難怪他會瞞著我去找你。”莊繼華點點頭。這種軍隊中士兵之間的友誼很難切割。在這個時代士兵之間的友誼一旦形成,那就是過命的交情,因為這種友誼本身就是士兵自我保護地方式。
“你是那裡學地功夫?”莊繼華感到自從宋雲飛抖出摸底地事後,自己就被他牽著鼻子走,心裡有些不甘心,想把主動權給奪回來,讓談話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師父教的。”莊繼華注意到,宋雲飛提到他師父的時候,眼中流露出尊重和愛戴的神情:“我師父是我爸的師弟,我爸死後,我就跟著師父學武藝,一學就是十二年。”
“令尊已經去世了,真是抱歉。”莊繼華按照西方的傳統表示歉意,宋雲飛卻有些不明白地看看。
“你又什麼可抱歉的。”宋雲飛疑惑的問。莊繼華不知該如何解釋。隨後宋雲飛又說:“我爸就是因為這條潮鐵路死的。”
“為這條鐵路死的?為什麼?”莊繼華對潮鐵路的曆史不清楚,現在潮鐵路由於洪兆麟所部在敗退時炸毀了幾座橋,所以鐵路現在還沒通車。要不然他們會乘火車而不是坐輪船。
“當年修鐵路時,百姓們不願賣地,鬼子浪人就來搗亂,我爸出手教訓了他們幾次,他們明的打不贏我爸,就悄悄的打我爸黑槍。我爸死後,我媽帶著我投奔了爸地師弟,就是我師父。”宋雲飛敘述這段往事時,語調平淡,麵無表情,莊繼華周身卻感到一陣涼意。
“那你師父呢?他沒為你爸報仇?”
“報了,他砍下了十四個小鬼子地腦袋,祭奠我爸。”宋雲飛突然笑了:“最好笑的是,廣東巡撫衙門找不到凶手,又扛不住小鬼子的威脅,隻好從牢裡找了幾個死囚頂數。”
莊繼華沒有笑,他再度為這個時代地中國悲哀,日本人、英國人、法國人,隻要不是中國人都可以在中國橫行;他又想起在上海租界看到的“中國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國家貧弱讓他的人民無路可逃,隻能承受這種奇恥大辱。中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外國人謀殺,卻無處申冤,相反外國凶手被處死後,卻必須要有中國人為他償命,這是個顛倒黑白的世界。
莊繼華本質上接受的是歐美教育,自由、人權、平等觀念已經紮根於他的意識中,也曾經拜倒在這種觀念下,即便是到了這個時代,這種意識也有意無意的在影響他的處事方式,產生深刻的懷疑;自由,他們在中國是自由的,自由到可以隨便殺死中國人;人權,外國人在中國是有權力的,但中國人嘛,給你一根骨頭就行了;平等,賤民是沒有平等的。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前世每當中國取得成績的時候,總有那麼多人出來指責,那是因為他們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可以在中國隨意橫行了,因為他們感到自己再也不比中國人要高一等了,這讓他們失落,讓他們害怕。
“那你怎麼會參軍的呢?”莊繼華穩定思緒後又問。
“我師父告訴我們,要想不被洋鬼子欺負就要有個國家來為老百姓作主,我十七歲時,師父帶著大師兄去了舊金山,臨走前讓我們師兄弟三個參加了孫先生的粵軍。”宋雲飛停了停又說:“幾年下來就剩我一個了,我的兩個師兄都戰死了,可我還是沒看到國家在那裡。”說完後他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