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隻是做個比喻,…..。”高語罕暫時退讓,可是話聲未落。就被莊繼華打斷。
“那是個不恰當地比喻,特彆是作為**員,你不應該舉這樣的例子。”
“原來如此,你對我們**有偏見。”高語罕立刻抓住莊繼華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對**沒有偏見。但我認為。你作為一個**員,不應該隨意拿我們國民黨的領袖作比喻。你可以拿列寧、斯大林、陳獨秀、甚至馬克思來做比喻,但不能拿我們國民黨人作比喻,你這有挑撥兩黨關係地嫌疑。”莊繼華站在那裡毫不含糊的指責高語罕。
全場一遍寂靜,坐在前排地蔣介石、鄧演達、惲代英表情各不相同,蔣介石臉色平靜心情卻由憤怒轉向興奮。鄧演達卻饒有興趣的看著高語罕,他與高語罕在德國就認識,對高語罕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剛才他還在向蔣介石解釋高大炮地習性,認為他隻是無心之言,可轉眼間高大炮就在莊繼華咄咄逼人的氣勢麵前動搖了。惲代英臉色鐵青,他既生氣又著急,生氣高語罕毫無理由的亂放炮,著急的是他現在被莊繼華逼得陣腳有些亂了。
“挑撥兩黨關係?這個帽子好大!我高某人的頭有些小,戴不上。”高語罕當然不可能這樣輕鬆認輸。
“你也知道責任重大,你負不起這個責,但是你地言論卻已經在這樣作了,你口口聲聲說革命,但卻在作著破壞革命地事,其心可誅。”莊繼華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情緒隨著話聲向外擴散,這讓熟悉他地蔣介石、鄧演達、楊其剛等人非常驚訝,他們從未見過莊繼華這樣;其實說穿了,莊繼華這也是急了,蔣介石已經顯露不穩的跡象,昨天好不容易才解開他的心結,沒想到今天又遇上這等事,如果不當機立斷,當場逼住高語罕,蔣介石的心思再起變化是肯定的。
“破壞革命?”高語罕憤怒的反問道:“我高語罕從德國回來就是來參加革命的,豈是你能指責的。”
“我當然可以指責你,”莊繼華針鋒相對:“你啥活你是革命的,那麼我要問你,今天的國民革命的基礎是什麼?”
高語罕沒有回答,莊繼華接著說:“你不回答,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答。”
高語罕當然不可能答不知道,如果他連這個都不知道有何資格在黃埔擔任政治教官。高語罕答道:“當然是總理實行的三大政策。”
“這個答案,對,也不對。”莊繼華冷笑聲諷刺道:“看來高教官還需要好好讀書。準確的說應該是國共合作,三大政策是我們國民黨單方麵的,國共合作則是外延更廣的雙向的。沒有國共合作革命不可能獲得發展。我這樣說,高教官讚同吧。”
高語罕含怒點頭,莊繼華的話他反駁不了,一句都反
,反駁任何一句兩黨都不乾。
“既然如此,維護國共合作就是我們每個革命者的責任,高教官,校長作為我黨領袖之一,理該受到貴黨的尊敬,你作為一個具有黨外身份的人,可以隨意拿來作不恰當的比喻嗎?你這樣作了,我們會怎麼想,如果連校長都得不到你們的尊敬,那麼我黨誰人得到你們的尊敬?如果我們國民黨人人,不,隻要有一半人這樣想,請問。國共合作還能繼續下去嗎?你這不是動搖革命的基礎是什麼?請你回答我。”
高語罕深悔剛才的失言,莊繼華也刁鑽,抓住他這句不放,根本不涉及其他,讓他欲扳回局麵卻無處著力。
高語罕正要開口承認錯誤。蔣介石卻沒給他機會,他站起來對莊繼華說:“文革。算了,高教官也是無心之失,用不著道什麼歉。”
說完之後他就座下了。莊繼華立刻明白蔣介石這是要趕高語罕走。如果高語罕道歉,那麼蔣介石再出來挽回。那麼高語罕還可以留在黃埔,繼續教書。可是蔣介石這一作態實際上堵死了高語罕地退路,除了辭職彆無他法。鄧演達也明白了蔣介石的目的。可是現在他也束手無策。
莊繼華立刻配合,他現在深深的厭惡這種亂開口的人,他走了也走了,沒什麼了不起地,至少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是。校長。不過請允許學生再說兩句。”
蔣介石點點頭。莊繼華轉身麵對全體同學。
“國民黨和**是國民革命地兩塊基石,缺了任何一塊國民革命就會失敗。同學們。在梅縣,青軍會的創始人蔣先雲李之龍與孫學會的創始人賀衷寒曾擴情曾經相約,提出求同存異,相忍為國;他們遵守了八個字,為了革命,為了國家,他們放棄了黨派之爭,共同戰鬥在國民革命這麵大旗下,可是你們做到了嗎?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爭來吵去,對革命有幫助嗎?除了對黨派有幫助外,我看不出對目前我們正在進行的國民革命有任何幫助,隻有破壞。今天你們在學校裡吵,明天到部隊再吵,不要認為你們隻是個人,革命是由很多個人組成地,你們要影響身邊的人,一個人爭吵發展成兩個人,然後是一群人,最後是兩黨,吵到最後,一拍兩散,於是國民革命就失敗了。
滑鐵盧戰役,拿破侖戰敗,西方有人把他地失敗歸結為馬掌,因為馬夫忘記帶釘馬掌的釘子,沒有為馬匹釘上馬掌,馬匹在滑鐵盧泥濘地戰場上無法衝鋒,所以拿破侖失敗了;我們每個人都是革命的一分子,我們的合力才能驅動革命繼續向前,要形成這種合力,除了團結以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辦法。我請求大家在開口之前,在行動之前,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一下,如此我們才能團結,革命才有希望。”
莊繼華說完之後向眾人行了標準的軍禮,然後才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地座位上。
全場沉靜之時,高語罕站在台上,他抬起頭向蔣介石說:“蔣校長,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並向您道歉。”
“好,高教官知錯能改,不愧為一個革命者。”莊繼華站起來大聲說道,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又不想高語罕就這樣離開學校了。
蔣介石站起來走上台,卻聽見惲代英悄聲對鄧演達說:“這個莊繼華很有才華呀,對革命地認識很深,完全可以到我們政治部擔任教官。”
鄧演達象開玩笑似的說:“嗯,我也這樣想,不過若他來了,他能把四期同學全部拉到我們國民黨中來。”
“那也沒什麼,隻要乾革命就行。”惲代英不動聲色的說。
蔣介石上台後,威嚴的眼光先向下麵掃射一遍,然後雙手背在後麵。
“你們大慨都知道,一期學長中有黃埔雙雄之說,蔣先雲和莊繼華,蔣先雲今天沒來,莊繼華今天你們見到了,他今天本來是要走的,我把他留下了,為什麼呢?因為你們兩會鬨得實在不像話,我隻好請他來給你們說說,為什麼要請他呢?因為青軍會是他和蔣先雲創建的,孫學會的工作也是在他的指導下展開的,與兩會都有淵源。今天你們也聽到他的肺腑之言,什麼是革命,革命不是讀了兩本書就能明白的,你們與他的差距就在於你們拘泥於黨派之見,他呢,可以為整個革命的大局拋開個人所有委屈,舉個例子吧,整編川軍時,部分川軍軍官不滿,想要暗殺他,當然他們沒有辦成,全部被捕,熊克武、喻培棣來求情,希望能放過大多數,槍斃為首者,可是他沒有,為了穩定川軍將士的心,他一個沒殺,整編結束後釋放了所有的人。為什麼他能作到這些,因為在他心中隻要對革命有利,可以拋開個人恩怨,可以拋開黨派之見。
我們到這裡來是來作什麼的呢?學革命的,是為革命才到這個學校裡來的。但是我們要怎樣才可以使革命成功,才能完成我們總理革命的責任呢|是如要革命成功,就要犧牲,犧牲就是革命成功頂要緊的一個方法。犧牲不僅僅是不怕死,還包括很多其他方麵的,蔣先雲和胡宗南同學就曾說,革命不成功就不結婚,這也是一種犧牲,當然我不讚成這種,婚還是要結,革命還是要革。
……..
現在有些人不明白革命的意義,不曉得革命的基礎在什麼地方,或者相信三民主義,而排斥**;或者相信**,而懷疑三民主義,這些統是自相矛盾的。
……..
”
廣州城裡,伍朝樞公館中,李彥國放下手中的雪茄看著失望的伍朝樞放下電話後重重的歎口氣,連忙問:“雲公,情況怎麼樣?”
伍朝樞搖搖頭說:“晚了,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彆人搶先了。”
李彥國奇怪了,他們拿到傳單後,在車上就商量好了,伍朝樞拿著傳單去見了一個人,李彥國從來沒聽伍朝樞說起過這個人,按照他的猜測,那是伍朝樞安插在蔣介石身邊的,當晚伍朝樞回來後顯得很高興,告訴他這下蔣介石要動了,沒想到一夜之後,形勢就變了。
李彥國想不通,他們的動作已經夠快了,誰還能搶在他們的前麵:“誰,是誰?”
“莊文革。”伍朝樞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
李彥國呆了半響,才惋惜的說:“怎麼又是他,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伍朝樞沒有答話,良久,李彥國才以商量的口吻說:“這人老壞我們的事,雲公,我看乾脆除掉他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