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轟炸皇宮,陛下在宮中是不是安全。”田邊自言自語道。
沒有人接腔,特彆是中島康健、立高之助和一點胡,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沒什麼疑問,以〖日〗本軍隊在〖中〗國的行為,〖中〗國人恨不得將〖日〗本四島炸到太平洋底,何況一個皇宮。
船友看著中島康健的相機,現在有些理解他的舉動了。在這樣的轟炸下。六百萬人口的東京能承受幾次?那些精美的建築,城市被毀滅了,
這些生活在城市的人們該去那裡呢?除了東京,還有橫濱、大陵、京都、名古屋。幾千萬城市人口,支那人會挨個轟炸,這些人又怎麼辦呢?船友的臉se開始發白。
哭泣聲漸漸小了,所有人帶著悲傷,呆呆的看著正在燃燒的地區,卻忘記了思考,那些堆積在街邊的水缸,那些掛在牆上的滅火器,為什麼沒能將火撲滅?
天上飛舞的小黑點,帶來無儘災難的美狄亞,搖晃著向西方飛去,空襲警報解除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城市,那是一聲超長的輪船汽笛。
汽笛聲有些象捂著嘴嗚咽哭泣的女人,低沉的汽笛在東京上空回dang,人們慢慢走出公園,向那片灼熱快步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焦慮,他們都是附近的居民,從那股灼熱的溫度判斷,燃燒的地點距離他們的家並不遠。
家了,枝子從快步走變成小跑,她一手伸到後麵扶助孩子,另一支手提著包,兩條luolu的小tui飛快擺動,木屐發出嗒嗒聲,天空中飄著灰燼,散發著更濃厚的人肉烤焦的味道。
老板緊緊跟在枝子身後,老板娘則提著箱子慢慢的隨著人群向回走,立高之助有點厭惡這種氣味,他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去聞那股濃烈的臭味。
“立高君現在不熟悉這個味道了吧。”中島康健看出立高之助的想法,沒等立高之助回答,他便歎口氣:“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味道,這隻有烤肉味,沒有硝煙味,隻有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才是軍人熟悉的味道。”
立高之助苦笑,沒有回答,田邊卻同樣歎口氣:“是啊,那是敵人的,現在是同胞的,我也不喜歡。”
中島康健看著田邊微微搖頭:“田邊君,怎麼說起孩子話了,戰爭便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在支那殺過多少人?兩千萬還是三千萬?枝子背上那樣大的小孩,我們殺過多少?田邊君還記得嗎?”
田邊無言以對,良久才分辮道:“可鼻是戰爭。”
“這同樣也是戰爭”中島康健神情漠然,語氣絲毫不ji烈,情緒也沒有一點bo動:“大本營製定了總決戰方略,……。”
田邊皺眉打斷他的話:“中島君,我和立高君已經退役,也正處嫌疑中,這種事情告訴我們,似乎不妥吧。”
中島康健似乎沒聽見,他看著立高之助繼續說:“武裝幾千萬國民,待敵人登陸時,對敵人進行打擊,不計代價,不計後果,準備用一百條命換一個敵人。”
立高之助皺眉反問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是嚇唬敵人還是嚇唬我們自己?”
中島康健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下去,田邊和一點胡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立高之助見狀便解釋道:“這種策略實際是將整個民族壓上輪盤,賭了,贏了,損失巨大,輸了,大和民族就此滅絕”說到這裡,他停頓幾秒鐘:“我認為,後一種可能xing更大。”
“何以見得?”田邊追問道。
中島康健淡淡的問:“田邊君,在支那領土上作戰時,如果支那人反抗,你會介意殺掉多少人嗎?”
田邊一下不再開口了,一點胡yin沉著臉,船友心中婁怵,他沒去過支那,但去過朝鮮,也殺過不少朝鮮反抗者,他清楚知道那種感覺,沒人會手軟,有多少殺多少,隻要反抗繼續,殺戮便不會停止。
幾個人慢慢離開綠樹成蔭的樹叢,遠遠的看見,枝子突然跪坐在地上,雙肩聳動,後麵的人群也停下腳步,忽然間,人群發出一陣歡呼,一齊向前奔去。
立高之助鬆了口氣,知道事情並沒有到最壞,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自己怎麼會有種安慰呢?這是為什麼?
“看來我們還可以繼續喝酒。”中島康健說。
立高之助苦笑下:“醉臥沙場君莫笑,這份浪漫,我可沒有。”
周圍的焦臭更濃了,硝煙的味道也濃烈了些,田邊也搖搖頭,一點胡也同樣搖頭,中島康健歎口氣:“看來你們還不是合格的武士。”
立高之助一笑,心中卻升起疑問,這個疑問從遇上中島康健便存在,中島康健是個什麼樣的人,信念堅定,才智卓絕,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也絕不是一個隨便將軍事機密拿出來聊天的人,可他竟然這樣作了,這是為什麼呢?是不是土肥原的又一個計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