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轉身,不停地朝四周看。
“敢壞我的大事,我要你粉身碎骨!!!”
沒錯,那個人本該待在“古戈爾橋”裡。
她不該醒過來。
至於讓她醒過來的人,其實是柯艾爾的部下。
那個賢者。
柯艾爾已經看見那個讓他絕望的身影了。
“你好吵啊。”
遊霄疲倦地笑了,因為他知道,是他們贏了,這場勝利屬於他們。
“如何見到我,是不是已經說不出話了”
出現在柯艾爾眼前的,是一個精力充沛,狀態完美的第三位“劍”。
“你......不可能!!!
你怎麼能醒過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啊啦啦,你真的好吵啊。”
薇爾,正以水元素和神威纏繞全身,走過的地麵因承受不住神威的壓迫而碎掉,手中提著一把狀態無比充沛的魔劍。
而柯艾爾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對抗一位“劍”了。
他的神力已經快耗光了。
他選擇投降。
他低下頭,眼神呆滯地注視著地麵,跪在了地上。
血色的眼眸褪去,他的發色也由泛紅的黑色變成了純白色。
是啊,原來他曾經是個有著那麼漂亮的頭發的少年。
他的眼睛從來不是什麼血紅色,而是澄澈的天藍色,比天空還要美麗。
他天生就不適合當血之劍。
薇爾收起全部的力量,將一把劍放到了柯艾爾身前。
“這是......”
“很簡陋吧。”
柯艾爾不知道要哭。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情,他已經四百年沒有哭過了。
“你父親臨終前,將這把劍交給我,現在我終於有機會交到你麵前了。”
這是柯艾爾父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四百年了,劍身早就失去了光澤。
“天災奪去了你父親的生命,就算你認為那是救贖也好,還是為了你所謂的革命所進行的鬥爭也罷,但你失去了唯一愛著你的人,緊接著,你才變成那個瘋子,變成‘該隱’。”
“我有好好地給你保管著,但它還是掉色了。”
柯艾爾抬起了頭,注視著薇爾。
“你看,你不是很漂亮嗎”
薇爾以水元素畫出一把鏡子置於柯艾爾身前。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想起自己十一歲的那個晚上。
他從士兵口中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父親明明有機會能逃走的,明明有機會等到“劍”來救他的,但他卻為了疏散村子裡的所有人,錯過了離開的馬車,直麵被感染的魔物。
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為其感到可悲,哭得稀裡嘩啦。
而那個前來消滅天災的“劍”,名叫薇爾普拉提科登。
薇爾在廢墟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並取走了他的佩劍,答應轉交給他兒子。
可當薇爾回到他家後,卻沒有發現柯艾爾的身影。
柯艾爾這個名字,是薇爾在劍上發現的。
他小時候因為淘氣,在父親心愛的佩劍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父親沒有為他的行為生氣,反倒是將這把劍視作珍寶,掛在床邊。
現在這把劍就在柯艾爾手上。
望著劍身上扭扭曲曲的“柯艾爾”幾個字。
他一時噤聲了。
然後,他終於是哭出了聲。
哭得很難聽,但是沒有人笑話他,薇爾明白,那是真摯的情感,誰都沒有取笑的資格。
隨後薇爾轉過身,朝著遊霄走去,柯艾爾體內的劍之力開始瓦解,他主動放棄了繼續成為“劍”的資格,讓“該隱”從自己體內離開。
而他的身體,也隨著高處凜冽的寒風,隨著那刺耳的哭聲,支離破碎,散成星星點點,飛上天空,消失在視線裡。
“薇爾......對了!奈利安她......”
“她還活著哦,我對他施加了治療魔法,不過她還睡著。”
遊霄鬆了一口氣,卻又察覺到不對。
“睡”
“柯艾爾射出的那枚能量彈,不是致死的,而是催眠的,其中包含的魔力,隻夠擊飛她。
他根本沒想讓她死。”
“可是這又是為何呢”
“或許是齊格的聲音,真正傳達到了柯艾爾心裡。”
“齊格,那是誰”
“我亂編的,你就當做是某個不知的神明吧。
另外,奧維奧克複蘇的活力正在消減,這是我們的勝利。”
“薇爾,奧維奧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僅僅是天災那麼簡單嗎”
遊霄問出了決定性的問題。
“你也好奇柯艾爾所尋找到的真理嗎”
“嗯。”
“我......原本是想不起來的,多虧來自奧維奧克將要複蘇的刺激。
呼......
在神界存在著......”
她對著遊霄說了一些不知所以的話。
“但就目前看來,那位神明也挺滿意現狀的呢,不是嗎”
薇爾抬頭看著天空,沒有一隻飛鳥,沒有一片雲彩。
“前段時間有學者進入梅林山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遊霄雖被這一大番話折騰得傻眼,但還是下意識地配合。
“沒有。”
“那是假的,所謂的牛皮紙隻,是一張附著有神力,祭祀用的紙張。”
遊霄來不及聽這類消息了,他驚訝於先前的那番話還來不及。
“你說的那些,是真的”
“是奧維奧克告訴我的,從它記事開始,它有好好地把從它記事開始所有的記憶都傳遞給我,而我,也終於找到我的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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