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君子?”
仇夏不屑地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官迷兒罷了。”
他撚著胡須沉吟片刻,冷冷地道:“倒是出乎老夫意外,本以為他必會就範,老夫便可抓住這個把柄上表彈劾,輕而易舉整治了他,想不到他竟不肯中計。哼,他年紀輕輕,老夫就不信他做事八麵玲瓏、滴水不漏,我要繼續派人盯著他,不抓住他的痛腳好好整治他一番,老夫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一句狠話摞出來,他又看看紫衣藤,紫衣姑娘正在生悶氣,高高的誘人胸膛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仇夏的一雙老眼中便露出些欲望來,嘿嘿地笑道:“美人如花,何等誘人。那楊旭不知受用,我的小乖乖,你今晚便好好服侍服侍老夫吧。”
他淫笑一聲,攬住了紫衣藤的纖腰,便把她按在了身下。男人與女人的對話方式隻有兩種,要麼躺著,要麼站著,坐著的時候確實不多……
車外馬夫一揚鞭,車子向長巷外駛去……
“大人,黃大人,大人快起來,小人有事稟報!”
“吱呀”一聲,黃禦使的寢室房門開了。
黃真衣衫不整,正匆忙地係著袍帶,袍子被晚風吹起,露出兩條枯瘦的毛腿,好像一隻水邊的鷺鷥。
從他肩後望過去,燈光如暈,榻上有一個小美人兒,正是今日宴上踩畫球兒的那個身手伶俐的小姑娘,小姑娘釵橫鬢亂,粉麵如花,顯見兩人情調之激烈,隻是看她衣衫半裸,粉肌呈露,瞧那模樣似乎黃大人還未來得及入巷一搏。
“楊大人他……把那位紫衣姑娘給轟走了。”
說話的人叫牧子楓,是都察院一個油滑老吏,平素與黃禦使交情一般,這次見黃禦使得了優差,便著意地巴結起來,便被無人可用的黃禦使當成了心腹。悶騷的黃禦使有心采花,但是這種事畢竟乾得不多,有色心沒色膽,便多了一個心眼兒,叫這牧子楓去盯著夏潯,如果夏潯笑納了那位紫衣姑娘,他自然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美人兒。
黃真聽牧子楓一說,不禁有些吃驚,問道:“楊大人把那侍寢的美人兒趕走了?”
牧子楓道:“是啊,小的一直盯著呢,也就盞茶的功夫,紫衣姑娘就離開了楊大人的院子,麵色不愉,分明是被轟出來的。”
黃真聽了不由暗呼僥幸,幸好老夫留了心意呀,可是他回頭再一瞅榻上那位***嫩的小美人兒,又好生割舍不得。可憐啊!他自知老邁,這番出京時為了能痛快淋漓的享樂一番,還偷偷摸摸買了幾包助性的藥物,今晚剛剛吃了一包。
“但是……楊旭不接受侍寢,我若接受了,萬一被他知道,在都禦使說出來……晚節不保啊!”
黃禦使心中掙紮良久,終於跺了跺腳道:“帶走帶走,你快些把若冉姑娘帶走。”
床上的若冉姑娘爬起來,詫異地道:“老爺?”
這一趟出來,守著一個皇帝的秘使,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還不如蹲在都察院裡頭呢,起碼眼不見為淨,不會生什麼念想啊。瞧那小美人兒,多麼幼滑的皮膚,多麼嬌美的身段,多麼可人的模樣,多麼銷魂的……
“可楊旭不要,老夫也不敢要啊!”
黃禦使痛心疾首地看看那個叫若冉的小姑娘,把鬢邊散落下來的綹白發向頭上一卷,用簪子一彆,悲壯地揮手道:“帶走!”
這趟差出得,坑爹啊!
翌日天明,夏潯在院子裡打了趟拳,又練了回劍,回去漱洗打扮一番,神情氣爽地進了飯廳。
黃真黃大人還沒起呢,雖說這位黃禦使不大管事兒,可畢竟是正使巡按,夏潯也得顧著他的麵子,因此吩咐下去,早膳晚會兒再上,等等這位黃禦使。夏潯坐了小半個時辰,黃禦使才沒精打采地從後院出來,也不知他昨兒晚上怎麼就那麼累,懨懨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夏潯忙站起身,拱手笑道:“黃大人,早啊。”
黃真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勉強擠出點笑來,道:“早。”
夏潯被他那怨婦似的一眼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正有話要說,懶得理會這個正處於更年期的老男人有啥心思,他一麵叫人端上飯菜,一麵請黃禦使上座了,便咳嗽一聲道:“黃大人,下官有件事兒要和您商量一下。咱們這次奉旨到山東來,主要是查勘山東府緝匪情況,可咱們一直這麼坐在濟南,恐怕是看不到甚麼的。下官想,不如請大人您坐鎮濟南府,總攬全局。
下官呢,既然忝為采訪使,總要采訪一番才不負聖上之意,如此一來,咱們也可以兼聽則明,不受地方官府蒙蔽了視聽,掌握本地剿匪的真實情況,大人以為如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