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告的特殊身份,再加朝野各路勢力的關注,陳瑛顧忌重重,拿這個棘手的案子,頗有點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陳瑛開始覺得,想就此扳倒楊旭,恐怕並不容易,而皇帝那邊又不斷催促他要儘快審結此案,陳瑛無奈,隻得決定提調各方一應人物,進行審判。
此時,他覺得應該提前做好第二手準備了。
開審此案的前一天,都察院裡一個禦使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彈劾紀綱,他提起了湖州知府常英林一案,說常英林乃是紀綱的舅兄,風聞常英林貪墨的錢財,大多賄賂了紀綱。常英林的墳頭如今都已長出了青青野草,現在卻老調重談,而且是一樁普通的貪腐案,在眾皆矚目的輔國公勾結白蓮教這樣的大案即將開審的時候,誰還會放在心?這封彈劾奏章就像朝大海裡扔下了一顆小石子,連一點浪花都沒有掀出來。
楊旭一案,三司會審。
都察院是主審,大理寺卿薛品、刑部尚呂震是旁審,這兩位旁審純粹就是來打醬油的。這種案子,但凡精明點的官兒,都不會往裡摻和,這兩個人是標準的牆頭草,案情未明之前,對屢受攻訐卻起而不落的輔國公楊旭,他們是絕不會落井下石的,他們揣好了石頭,靜觀結局。
夏潯作為最大的被告,卻沒有被帶來,因為陳瑛擔心有他在場,會給人乾嫌犯人證提氣壯膽,影響整個案子的審結,儘管他此前大量的準備沒有獲得直接、有力的證據,但他還是希望能夠扳倒楊旭,倒了輔國公的政治利益,明顯比扳倒紀綱更大。
陳瑛最先提堂來的人證,是朱圖和陳鬱南。朱圖堂,是看了座的,而陳鬱南官職小,就隻好站著。
該說的話陳鬱南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堂便講:“下官奉朱千戶大人所命,巡查地方反跡,到了青州,恰逢當地彭家莊老太公過世,各地吊唁人群如織,聲勢十分浩大,其中不乏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下官本擔心其中會有作奸犯科之輩,便想混入其中察看情形。”
陳瑛插嘴道:“這彭家莊,可就是楊旭丈人家裡?”
陳鬱南連忙道:“是!不過當時下官並不知曉此事,若知是輔國公丈人家,出喪之禮如此隆重,聲勢如此浩大,也就不會以之為奇了。”
陳瑛點點頭道:“好,你繼續說下去!”
陳鬱南道:“下官扮作吊唁客人,拿了一份禮物趕到彭家,因為彭家吊客雲集,那知客也不一一儘識,便放下官進了莊院,下官隨眾人例行拜祭一番,見府中來來往往,多有江湖人物,心中疑心更盛。就在這時,下官偶然看見幾個小娃兒在院落一角說話……”
陳鬱南把唐賽兒與那幾個小孩子的對話說了一遍,尤其說及唐賽兒變化蓮花、金佛時,說得極其詳細,渲染的如魔似幻。大理寺卿薛品聽了,便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陳瑛聽罷點點頭,說道:“你且一旁站下!”
扭頭他又看向朱圖,客氣地笑一笑,問道:“朱大人,你得知陳百戶稟報之後,又是怎麼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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