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沉著臉道:“不要動!不是告訴你按兵不動的麼?”
黃真道:“是是是,下官自然遵從國公囑咐。不過,遷都之議關係到每一個人,這件事無關於派係,朝中大臣從來沒有這麼團結過,所有的人都在上書反對,即便是鬥了一輩子的政敵,這時也是有誌一同。包括內閣和內部……”
他窺了夏潯一眼,放低聲音道:“趙王就藩於北京,如果遷都……,所以就算是太子的人和漢王的人,現在也是異口同聲反對遷都,國公,咱們真的不需要有所表示麼?”
夏潯冷冷地道:“太子那裡,我也表示過意見,太子也同意我的看法。有些大臣或者是因為心向太子而反對遷都,除此並無他念,不過這也不是太子授意。遷都這件事,無關於任何人、又關乎於任何人,大家各行其是,無人製止,是因為沒有人看得透皇上這步棋到底想乾什麼,你如果想要發表意見那也由你,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是是是……”
“國公,太小心了吧!”
黃真忙不迭答應,一旁解縉卻不以為然地插了嘴。
“哦?”夏潯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冷冷地看著他。
弦雅站在一旁,將夏潯的表情看個清楚,不禁抿了抿嘴唇,心道:“原來老爺生氣是衝著這位解老爺呀。”
小丫頭弦雅看出了夏潯因何不悅,天下第一才子的解縉卻沒看出來,解縉笑道:“國公多智,近乎多疑了,這件事哪有那麼複雜,皇上青睞北京,早非一日,那是皇上龍興之地,又是皇上從年輕時候就戍守的地方,自然戀棧不舍,因之有意遷都,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皇帝乃一國之君,行事豈能憑一己好惡呢,解某此番回京,適逢其會,自當一抒己見,某已上疏反對此事了!”
夏潯的臉色暗了暗,解縉全未察覺,得意洋洋地賣弄起來,道:“解某上書,隻言四件事。一是經元末戰火,北京毀壞嚴重,人口也極稀少,複經靖難之戰,城池損毀愈加嚴重,如要遷都北京,再建皇城,曠日持久,所費靡多;
二是朝廷北遷,糧賦困難。洪武三十年的時候,輸往北方的糧賦僅十五萬石。永樂六年的時候,因為不斷向北京遷徙百姓、增加駐軍,糧賦供應就增加到六十五萬石。去年由運河輸往北京的糧賦五十萬石,由海路運去的糧賦達七十萬石。如果朝廷真的北遷,那麼每年運往北京的糧賦至少需要五百萬石,我們的運力承受得起麼?
這第三,就是安危方麵的考慮,北京距北狄太近了,這一點是朝中大臣們最擔心的地方,也是議論最多的地方,其弊病一覽無餘,文武大臣們已經陳述多多,我就不多贅述了。
第四麼,就是吵的很凶的風水。真是可笑,金陵龍盤虎踞,上映紫微之垣,可以為都者,莫逾金陵,這有什麼好爭辯的?解某是以《河圖》《洛書》認真推演過的,《河圖》《洛書》乃陰陽五行術數之源,以其天人合一而喻人生萬物,莫不應驗……”
夏潯似笑非笑地道:“大紳不愧為天下第一才子,文韜武略,世上無雙,居然還明陰陽懂八卦,精通周易術數,趨吉避凶之學。”
解縉的情商實在是差了點兒,居然沒聽出夏潯挪揄的語氣,聞言得意笑道:“國公過獎,過獎啦!”
“砰!”
夏潯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案上,拍得解縉一個愣怔,黃真也嚇了一跳。
“弦雅!”
夏潯沉聲一喚,弦雅趕緊蹲身行禮:“婢子在!”
夏潯道:“你下去,這兒不用你侍候了。”
“是!”
弦雅乖巧地答應一聲,轉身提裙,步出小亭,便悄悄吐了吐舌頭。
弦雅一走,夏潯便霍地立起,大發雷霆道:“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解縉吃吃地道:“國公……”
夏潯指著他的鼻子,嗬斥道:“你若真懂得周易八卦,先給你自己算一算!你若真懂得超吉避凶,會剛剛貶謫離京,就得瑟回京?禦駕不在京城,竟然拜訪太子,難道你也這等大忌也不懂?上書言事!上書言事!你跟誰商量過了?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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