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在旁微笑看著這一切,心頭倒是對兩人臉皮好生之佩服。
出了禮堂,許周兩人表情立時陰雲密布,許長城深深的看了郭淮一眼,道,“老郭,這件事,你沒辦好”
郭淮心頭一個激靈,正待說話,就看到周昭峰冷哼一聲,拂袖上了自己的轎車,許長城也接著上了後麵一輛,迅速離開,隻留下郭淮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心頭無比恐慌,哭喪著臉,心想一切安排都到位,設計一個副市長,如果環節不精密,背黑鍋的棄子沒精打細算,這豈不是引火燒身,所以兩大市長外加他這麼一個秘書長配合下,前後環節應該是毫無問題。可他媽誰知道蘇理成有如神助的突出重圍,竟然有第二份發言稿!?
他心頭一恍惚,掠過程瑞年的模樣,抬頭看到凰城的天空巨大的鉛雲盤龍般席卷而至,風雨欲來,幾欲摧城。
***************在凰城本地電視台晚上八點整《凰城新聞》中播出的這番講話,將蘇理成公眾形象第一時間傳遞給凰城千家萬戶。
“凰城堰塞湖,就是這裡最大的口子,蘇理成新來的,他撕不撕得開?恐怕是在台上話說得花團錦簇,下來和許長城這些官員早就一團錦簇了許家的本地勢力,是他蘇理成敢得罪的?”一個地下夜場的老板,在跟身邊朋友討論起當今白道上高層形勢的事情上,因蘇理成此番發言激起浪端,如此說道。
一個在機關工作,一家之長的人在家族聚會中,對蘇理成隱晦的評價道,“蘇市長這個人,很難說,人家是什麼人?雖然我在市裡工作,見他本人麵還是很少他在城建和經濟這一塊,會動到很多人,雖然他這次下來,省上某位大佬就說過了讓他不要怕動人,但是嗬嗬,明哲保身誰都明白,凰城都這麼多年了,以前什麼口號沒喊過,現在不還是這個樣子”
也有人不屑一顧,“當官的都那樣,說一套,做一套”
也有人因此認同,“可能的確有真才實學,據說是技術型的官員,由商入仕來的”
蘇理成這位新副市長,一時間到成了凰城熱門話題。
一場原本可能會引起哄然輿論有關自己父親的危機,就這麼有驚無險消弭無形。
但凰城內部涉及利益問題的重重矛盾,仍然緊鑼密鼓。
事情過後蘇理成親口對秘書處要了程瑞年這個人。
郭淮幾乎是想都沒敢想就答應了。
更讓郭淮暗自心驚的是蘇理成在綜治工作成果會議上麵講話之後,對他郭淮一直是笑臉相迎。
第二天在辦公室外碰到還點頭叫了一聲“老郭”,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這樣更讓郭淮心驚,幾乎一晚上沒睡好覺,越想越覺得蘇理成深不可測,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私下下什麼絆子,甚至連臉色都沒給他郭淮擺出來,從頭到尾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什麼叫政治上的恐怖,這樣才叫做恐怖,這樣的威嚇威懾力,讓郭淮最近是夜夜難眠,總覺得自己好曰子就快到頭了。
****************就在省督導組在凰城三天明麵上的走訪調查過後,省督導組的組長耿羅祥就坐在了蘇燦家市家屬院的客廳裡麵。
進門的時候耿羅祥從下麵的車裡提了幾瓶茅台和醃製的板鴨,進來把東西放下還特彆的交代,“這是趙廳長特彆跟我交代的,我就是冒著被人說[***]的風險,也要把這些東西給蘇市你送到了!”
耿羅祥家世不凡,爺爺是無產階級革命家,著名烈士耿華,其父人生堪為傳奇,四八年是華東野戰軍一縱某師政治部副主任,而後先後做過警備區政委,省市常委,革委,現今位居中央委員,和王[***]頗有些淵源,當然耿羅祥的深厚背景,在省公安省廳都沒多少人知道,十分低調。
其本人和趙立軍在省廳是鐵三角似得人物,是趙立軍在省公安係統中第一批向他靠攏的重要力量。
雖然巡視員屬於非領導職務,在外人看來一般沒有什麼實權。但實際上這個位置除了給一些政治生命即將結束等待退休的人物養老之外,也能授予像是耿羅祥這種屬於崛起迅速,極有發展前景,但因為缺乏相應資曆,而暫時居於非領導職務上麵用作過渡的人。
單論耿羅祥稍比趙立軍年輕幾歲,在三十到四十歲交接間的壯年,就身居正廳巡視員的位置,一眼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
至於在市政斧家屬院內流傳的所謂內幕,大院裡的人對車輛車牌特彆敏感,甚至不需要親眼見到耿羅祥,單看停在蘇理成家樓下那輛省綜治督導組牌號的車牌,就能猜得出來蘇理成家拜會的是哪個人物。
無論耿羅祥真實的姓格是什麼,但似乎他很懂得和蘇燦一家的相處,幾乎都是趙立軍那種姓子。進門之後耿羅祥倒也不含糊,就以趙立軍為話題,和蘇理成一家聊開了,惹得蘇理成也有些感慨,“和老趙認識,那是在夏海的事了跟他喝酒,沒有一斤半把他是磕不平的噢”蘇理成又擺擺手,“那個時候蘇燦剛初中畢業,轉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蘇理成大概感慨的也是,轉眼間的這些年,周邊的人的生活軌跡,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薄在春節後黨代會上擔任省委副書記,兼任市委書記。趙立軍也成了公安廳廳長,省委常委席座上賓。大榕建工的徐建軍自蘇理成卸任後職務沒有發生變化,保留了副總經理的職銜,大榕建工也因為過渡良好沒有引發內部人事地震,至今建工大院裡的人們還將蘇理成一家的成長曆程視作傳奇,作為身邊發生的例子津津樂道。
這一切轉眼之間,還像是做夢一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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