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什麼人,我不做你生意還能怎地?”那掌櫃也是蠻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把書生往外拱。
“我可是鴻臚寺大鴻臚安鵬的門生,你得罪了我,明日我便奏明安大人,說你侮辱聖道,定你個大不敬之罪。”
書生趾高氣揚的說道,可是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引起群情激奮。
“那個大鴻臚安鵬也參與了叛亂了吧?現在自身難保,還有空理你?這書生他日若是做了官,多半也與他的那個老師一樣禍國殃民。”
哎喲
書生突然跌倒在地上,背後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
“誰?是誰?誰敢踹我?給我站出來?”書生惱怒的看著周圍,裡裡外外幾十個人,一時間也分辨不出誰下的黑腳。
書生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看向他的目光卻變得非常的陌生。
過去的敬畏目光全然不見了,有的隻是鄙夷、輕蔑、厭惡的眼神。
“你們……你們這群刁民!”
“快滾吧,這裡不歡迎你。”
“再敢妄言,老子就揍你了!”
一群人被一個書生稱之為刁民,立刻就怒了,不過大部分還是克製了動手的衝動,隻是出言羞辱與驅逐書生。
書生哪怕再能說會道,卻也不及幾十張嘴巴。
麵紅耳赤的逃離現場,他甚至不敢落下幾句狠話。
樓上的那幾個酒徒看著書生逃離的方向:“活該,這種人就該如此待遇。”
而這一幕也落到姚崇的眼中,姚崇就在人群之中,心中是百味雜陳,說不出的苦澀。
曾幾何時,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如今卻淪落成人人喊打的地步。
姚崇神情恍惚的走著,身邊也沒個隨從。
武則天沒有限製他的自由,甚至他想去哪裡都可以。
可以說現在的姚崇與過去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可是感覺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突然耳畔傳來一個聲音,姚崇抬起頭,發現是一個奇怪的牆麵,牆麵上出現了一個畫麵。
所有人全都駐足圍觀,包括姚崇。
“這是怎麼回事?”
“這東西怎麼會突然亮起來?”
“快看,有人影。”
這時候,這個奇怪的牆麵出現了一個畫麵,畫麵上是一個女子。
“大家好,我是上官婉兒,禮部尚書,同時我也是大唐早間新聞的主持人,現在由我為大家播報今日新聞。”
“哇……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仙術不成?”
姚崇對於周圍人群的議論紛紛完全充耳不聞,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了,看著這個奇怪的東西。
“昨夜亂臣某逆,勾結一些武將,試圖推翻武帝政權,全賴武帝承天厚德,平定兵禍,避免疑惑洛陽城,下麵請看當時畫麵。”
隻見鏡頭一切換,隻見一個文官被一群官兵從家中押解出來。
姚崇認得這個文官,他是太常寺寺卿盧楠。
隻見畫麵中盧楠一邊被拉扯,一邊還叫嚷著:“滾開,你們給我滾開,你們這些武則天的走狗,這天下是我們文人的,武則天想要那些賤民做官,那是癡心妄想……本官是寺卿,你們敢對本官不敬,本官要你們人頭落地!”
一旁負責指揮的一個老太監冷哼道:“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你們這些文官隻是代為管理,至於誰負責管理,那是陛下說的算。”
“武則天那個妖女算什麼皇帝?我告訴你,隻要那個妖女在位一天,我們文人就與她誓不罷休,便是鬨的天下大亂也在所不惜,到時候天下人罵的也是武則天。”
“你們寧可讓天下大亂,也不許他人為官?難道你們覺得其他人做不好官?”
“本官不管其他人做不做的好官,反正他們隻是賤民,賤民憑什麼與我等文人同堂而立,賤民隻配跪在我們的麵前,彆說是天下大亂,哪怕是天下人都死絕了,隻要我們文人還在就可以……”
“滿口胡言,給咱家把他的嘴巴堵上。”
姚崇看到這個畫麵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可是這麼想的是一回事,卻絕對不能拿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