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定信念,鼓舞自己。
頃刻間,他的天光勁在全身流動。
今天,他若是失敗,那就隻能死在這裡了。
果不其然,如果不是在最佳狀態,服食礦素對自己的身體傷害不小,秦銘竟然七竅流血。
他本已無血可流,可現在全身被夢幻般的藍色液體「入侵」後,微微地震動,欲調動起他自身的潛能,進行新生。
這導致了很嚴重的後果,他的身體原本就是拚湊起來的,如同滿是裂痕的瓷器,現在幾乎要再次崩開。
一個鬨不好,這裡就會是滿地血肉碎塊的場景。
顯然,他和開路的前賢不同,其身體在彆人看來,早已經死了,根本無法新生。
現在他還有哪種法可以續命?
生死關頭,秦銘維係肉身不破碎,扛過因為服食礦素而帶來的猛烈變化後,他選擇了改命經。
這部經文出自夜霧世界深處,頗有神秘色彩,方外之人都在參悟。
現在,他開始運轉此經。
改命經很神異,可讓天光勁、神慧、心靈之光同時運轉。
這一刻,三種力量融合歸一,宛若金色的河流在其破敗的血肉中流動。
秦銘滿身裂痕,狀態糟糕之極,宛若籠罩著黑霧,不要說不同的軀體部位,就是心、腎等器官內部,都被裂痕切割、劃分成多區域。
隨著他運轉改命經,沿著神秘的網絡前行,一條條金色的河流,橫穿夜霧籠罩的淒冷、斷裂的大地,逐步驅散黑暗。
這像是在開荒,金色河流蔓延,在黑霧中澆灌,等待大地煥發生機,天光、神慧、心靈之光融合,像是陽種,埋進了血肉陰土中。
秦銘滿懷希望,等待大霧重重的血肉土壤中再次煥發出光彩,驅散所有死氣。
然而,到了最後,所有金色河流都深入「陰土」中,流到枯竭,全麵乾涸了,他的精神意識都跟著沉寂進各處血肉土壤間,可還是沒有讓身體新生。
這一刻,秦銘的意識隨之沉淪,他迷惘了,在黑霧中,他掙脫不得,這是要和肉身一起死去了嗎?
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嗎?萬般的無奈與無力湧上心頭,他昏沉的意識發出一聲歎息,連改命經都改不了他的命。
「這個時代,諸法大興,各路並進,大拓荒、大開辟即將到來,廣袤無垠的夜霧世界深處,有著無儘的神秘,那些近仙之種、神種,或許因此有望成神做祖,我不想錯過,不甘心啊,我想為普通人,為新生者拓路!」
伴著秦銘最後一聲歎息,他沉寂下去,改命經停止運轉,那些金色的河流滲入黑霧中的血肉大地,再也沒有出現,他也徹底沒有意識波動了。
他的身軀寂靜了,體內死氣沉沉。
任誰來到這裡,看到他這種狀態,都可以確定,他已經失去生命,血肉和精神共同沉寂,算是徹底死去了。
夜空中,明月上,有一道虹光劃過,但無法遠離那裡,隻是繞月而行後,很快又消散,夜空就此冷寂下去。
地麵上,一動不動的秦銘,其血肉土壤中黑霧翻湧,改命經栽種下去的「陽種」,無能為力,不能生根發芽而出。
現在,它們被另一種經文駕馭,自行浮現,金色河流重回地表,在黑霧中縱橫交織。
不久後,秦銘的身軀中,出現一道道金線,縱橫交織,縫補其破破爛爛的身體,銀光蒸騰,敷在其撕裂的血肉間、破碎的五臟六腑內。
最終,在他全麵陷入絕境中後,帛書法運轉了!
此際,秦銘的身上金針挑線,像是對他縫補了千次、萬次,銀光蛻變,竟然化成了玉光,重新敷藥,飄漾出淡淡的藥香。
此時此刻,銀光徹底向玉色轉化後,或許才算是真正的金縷玉衣。哪怕有這等異常景象,秦銘依舊寂靜無聲,他的狀況差到了極點!
可以看到,他全身如同結繭,因為金縷玉衣都暗淡了,束縛在身上後,他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銘的意識才複蘇出部分,照亮部分軀體,而後從血肉大繭中衝出。
他很迷茫,自己是誰?這是在哪裡。
隨後,他低頭看到一具滿是血痂的身體,死氣沉沉,如困繭中。此時,他看到了月光下的幾隻蝴蝶,在林中起舞。
他的精神意識也隨之效仿,如蝶起舞,跟隨了過去。
「不,我不是它們,我是誰?」他又停下了,飛回到身體近前。
「我重生為蝶了?不,我是秦銘我不能死去!」零星的記憶片段出現,他雖然隻是部分意識,但還是記起很多事。
這隻是他的一部分意識,但他知道,隻要離開肉身,就此遠去,他的血肉和當中沉寂的主意識都將徹底死亡。
瞬息間,他重回肉身。
這道碎片意識,融合著神慧、天光勁等,並不脆弱,他竭儘所能震動,焚燒著,去喚醒主意識。
漸漸地,那沉寂很久的主意識發光,綻放出淡淡的光彩,而金縷玉衣也再次有了點點光澤。
「我要醒來,我不是一隻蝶,我是拓路祖師!」秦銘的那縷碎片意識在大吼,在主意識中激蕩起重重漣漪,而後化作火光,開始熊熊燃燒,直至整片主意識變得的璀璨起來,他徹底醒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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