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新生者站在這裡,根本看不到這座小鎮。”長相老成的烏耀祖說道。
前方,整座燈火通明的小鎮中,人來人往,十分熱鬨,唯有意識能夠出竅的人才可以見到。
不然,就像是常人看不到“陰神”夜遊一樣,哪怕從身邊路過也無所覺。
所有人都是入夢而來,並非真身親臨此地,想來夜霧下的小鎮也必然很奇異。
“要進去轉一轉嗎?”這次,烏耀祖主動邀
請。
秦銘雖然意動,想探個究竟,但還是克製了。他很清楚自身的狀況,成為血肉本能的帛書經義隻是暫時壓製下諸法,剛治標而已,還未治本。
他若是“神遊”話,和其他人並不一樣,天光勁會和意識凝結,隨之同行,而現階段還不算穩固,他怕在奇異小鎮上“放炮仗”。
秦銘問道:“烏兄弟,你在附近有沒有發現一具摔爛的屍體?在她身畔,應該還有一個熠熠生輝的五色寶瓶。”
他對那瓶天光液念念不忘,如果不是身體出了問題,早就想去尋找了。
一找多福祖搖頭,道:沒注愈到,回頭我幫你找。
深夜,小發出淡淡的金光,略顯神聖。奇異小鎮上人氣很旺,有人做生意,有人閒逛,各條路上的生靈皆有,但似乎望不穿院子。
烏耀祖很放心此地,將肉身留在院中,一道“虹光”自其體內飛出,落在鎮上,他自己去遊逛了。
一個眉心生有豎眼的青年男子問道:“小烏,那小院中不會住進人來了吧?那裡燈火異常啊。”
很快,先後有熟人過來和烏耀祖打招呼,顯然皆不止一次入夢而來。
一隻月蟲從夜空中落下,化作銀甲少年:
道:“不簡單啊,肉身住進那座小院中,他自現實中來到了此地?小烏,把你朋友給我們介紹。
隨即,一個頭上長有金色犄角的男子笑道:“要不我來組個局,喊兩位神女一起喝酒吧,咱們在鎮上聚下?”
……
夜色中,泛出淡金光澤的小院內,秦銘的身體雷鳴陣陣,火光騰騰,他在嘗試解決自身的“病根”。
現在不徹底除掉的話,將來他必然會和練此功的祖師級人物一樣,積重難返,最終會轟的一聲炸掉。
他有兩種思路,一種是堵不如疏,將“降服”與“馴化”後的天光勁安排在身體各處。
如那心臟本就屬火,和離火經十分相配,而肺屬金,則和金蠶經相契含。
依照這般的話、以後凡是五行屬性,皆去五臟落戶,而其他經文勁法等,被“降服“後可安排在其他各處。
到時候,秦銘以帛書經義調度,將黏連勁發揮到極致,統禦全身諸法。
這樣的話,身體各處綻放不同神霞時,或許還能組合出不為人知的神妙之力。
因為,各教祖庭,真傳一頁紙上的內容,就是在不斷嘗試,進行各種搭配組合,才構建出最強天光勁。
不過,這麼操作的話,需要他對全身的控製達到極其精細入微的地步,不然哪個環節失衡,都必然會惹出很大的麻煩。
而且,帛書法不隻是黏連勁,各種勁皆能體現出來,這麼用的話有些浪費。
另外一個思路,那就是不破不立,全部橫掃,鑿穿過去,留不下的勁法就廢掉。
就如秦王掃六合,氣吞天下,什麼諸法,諸經,最後都要“書同文車同軌”,就此大一統,最終成皇。
不過,以這種思路操作的話,難度實在是過大。
秦銘嘗試很多次了,他以世火煉真經,發現燒的不止是天光勁,還有自身,常人很難堅持住。
此外,他覺得世火還不夠引入雷火這種設想,如同內煉龍虎大藥般,要去熬煮所有天光勁。
不過,雷火不能用紫府雷火勁了,而是改用帛書法取代。
接著,他又借鑒《改命經》中的的記載,參照當中“借天改命”的手段,在身上反複嘗試。
再後來,霸王的那些手段,靈場境的一些思路也給予秦銘啟發,講究撬動“大勢”為己用。
當然,他離靈場境界還遠,隻能以身體為戰場,撬“勢”來錘砸天光勁而已。
秦銘發現,掃六合的思路可行,但也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對自身資質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一個弄不好,這就不是在煉真功了,而是要把自己煉成“灰”。
他估算,如若將那些手段全部都用上,折騰自身,反複橫掃,鑿穿所有真功,進而大一統的話,根底數值最少也得達到一乾五百。
按照六禦祖庭那些人的說法,初始根底並不是以斤為單位,而是一種潛力值。
異人的初始根底,接近一乾。而祖師級人物年少時,經過各種“折騰”,比如進入過山河靈巢,服過龍血等,都不見得能抵臨一乾五。
這也就意味著,帛書法確實有很大的問題,因為罕有人滿足條件,無法去解決隱患。
而且,那一千五百還是秦銘粗糙估算的最低值。
一時間,他臉色有些發白,他確實超過了最低值,可這個過程中,很有可能會飆升上去一個峰值。
他相信,曆代祖師肯定也都研究過,有解決的思路,但大概率都是因為初始根底數值跟不上而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