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帆麵色僵硬,對方現場悟法,而且直接精熟?這實在離譜的過頭了!
仙路近來負責接洽的中年男子楚淵,其雙目深邃,有銀色紋理交織,道:“他以天光取代,僅混融少許意識之力,達到相近的效果。”
儘管如此,江雲帆還是被震撼到了,新生路的少年現場演示了什麼叫驚人的悟性。
秦銘平靜地問道:“能不能講一些殺手鐧?畢竟,我要和太陽精靈族決戰,過於普通的法門不夠格,配不上我身為仙種的身份,顯得不真實。”
“行!”江雲帆較勁兒,選擇一種早已流傳開來的殺手鐧,名為鎮神釘!
它以精神場磨礪出一根純陽神釘,在上麵鐫刻上一百零八種神秘符號,一釘刺進對手意識中,可殺心神!
這一次,秦銘靜坐時間較長,但最後還是複現了鎮神釘。
“這……”江雲帆呆住,這比他當年快得實在太多了。
楚淵道:“他嫁接了新生路上的法,效果……確實一樣。”
江雲帆的執拗脾氣上來,根本不信邪,他外顯“仙景”,演繹出一種充滿孤寂與愁緒的秋夜江景圖。
他沉聲道:“仙景外顯,將自身感悟極深的某種功法化作奇景浮現,由心而證。”
這不是具體的法,而是一種意境,他不相信秦銘還是能臨場發揮出來。
然而,秦銘的“頓悟”比他想象還要快,展現枯榮經的部分真義,而且還和江雲帆的仙景意境相近。
在秦銘體外,夜色深沉,明月沉墜,孤鴉淒鳴,枯葉混著霜花,被秋風卷進夜霧深處的江麵。
這種仙景涉及到太陰、枯榮等力量,混入了不止一部奇功的經義,一旦爆發開來,威力駭人。
江雲帆徹底失神,哪怕對方是以天光取而代之,但也足以彰顯出非凡的悟性,因為對方真懂那些奇功涉及的意境。
“再來!”
“好!”
……
最終,江雲帆有種挫敗感,這完全悖逆了他初衷,沒能奈何對方,反倒是他自己被深深打擊到了。
“停下來吧。”楚淵趕緊叫停,不然自己這位赫赫有名的奇才師侄非魔怔不可,道心已經不穩。
江雲帆失魂落魄,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我來教你兩招。”楚淵開口,自從負責接洽這件事,他早看秦銘不順眼了。
隨即,他就放大招——舉霞飛升術。
僅片刻間,秦銘以天光複現。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力降十會的爆發之法,他以帛書經義統馭諸法,隻是讓一部分,也就是十幾種天光勁迸發而已,他大致還原了對方的手段。
一時間,璀璨光雨蒸騰,他空明出塵,巋然不動,像是即將舉霞飛升的近仙之人。
楚淵也怔住了,自己展現的法很難,可對方怎麼反而學得更快了,他還不如自家師侄不成?
隨後,他一咬牙,展示金波仙藏。
半個時辰後,靜坐的秦銘睜眼,起身施法。
“不可能!”楚淵徹底怔住,因為他是以仙路的至高根本法催動的絕學,對方怎麼能以天光效仿。
最後,楚淵和江雲帆神情恍惚地離去。
在他們後方,秦銘自語道:“仙路諸法這麼容易嗎?早知道如此,我當年該走最簡單的仙路才對。”
楚淵身體僵住,江雲帆腳下一個踉蹌,兩人稍微駐足,而後快速消失。
仙路諸法簡單嗎?自然不是,其實極其深奧,秦銘內蘊新生,外顯仙景,嫁接天光勁,所以才舉重若輕。
不過,他當年若非被崔家耽擱,確實可以走仙路,也能踏足密教的領域。至於如今,但凡他練出神慧、意識靈光,都會被混融入進天光中,難以積澱下來。
很久後,指導項毅武和小烏的那些中青代的仙路高手,也分彆從對應的院子中走出來了。
他們頗為心驚,感覺這兩人的稟賦超絕。
一位中年男子笑道:“楚師兄和江師侄離開了?該不會是你學不會吧,將兩人氣走。”
“不用掌握精髓,學得皮毛即可,這樣還不行嗎?”旁邊一位青年也笑著說道。
孟星海淡笑道:“他們深刻反省去了,想和小秦學新生路之法。”
什麼情況?這群人一臉懵,匆匆離去。
晚間,江雲帆醒悟,道:“我想明白了,他是在以新生路的某種根本法演化,對仙路理解的其實沒那麼深!”
他險些“道心破碎”,即便這樣,他心中也空空落落,還是有種失敗感。
傍晚,崇霄城的火泉被人為調節暗淡時,有人來接秦銘、項毅武和小烏上路,提前趕往場地。
“居然在月亮之上?”秦銘著實沒有想到。
無論是祖師講經,還是門徒切磋,居然都在夜空中。
小烏恍然,道:“我說最近怎麼越來越難預約登月,原來仙路和太陽精靈族在那裡論道!”
晚間,孟星海跟著他們三個一起動身。
一頭生有雙翼的高等異獸拉車,載著他們騰空而起,奔月而去。
皎潔明月高懸,在夜色濃重的世界,這是專屬於大虞皇都的奇景。
秦銘他們坐在輦車上,被高等異獸載著,來到月亮之上。
“號外,祖師講經應該快結束了!”
“我希望比鬥重燃後,這次能挫敗太陽精靈族。”
消息稍微走漏後,外界便已是風起雲湧,夜霧各地的人們開始期待。
毫無疑問,這場和外族的比鬥,早已是萬眾矚目。
秦銘他們剛下車,還沒有熟悉環境,就看到一群外族年輕人,其中就包括在漱玉河偶遇的三名太陽精靈。
“這應該是他們要出場的種子,不怎麼樣啊,一個長的和門板一樣寬,一個少年早衰,都快禿頭了,另外一個那副淡然的樣子,讓我很想立刻燒穿他的意識靈光。”
“嗯,我見過,應該是力士才對!”
顯然,太陽精靈族私下裡的表現,遠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溫和與低調。
他們在以精靈語調笑、議論,不認為對麵的人能聽懂。
“什麼時候安排比鬥,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秦銘說道,他共鳴到了對麵的濃烈情緒波動,知曉了他們在怎麼談論己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