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塗勝元氣得跳腳:
「那個殺千刀的後生,是頂著老夫的名義來這裡搞事情啊!」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說,都有屎盆子往我腦袋上扣啊!」
塗勝元是冤枉的。
至少這一次不是他放出去的話。
但是塗勝元行走江湖,口舌淩冽卻又每次都能夠逢凶化吉,靠得就是有自知之明,就算是現在心裡麵安慰自己,說是李觀一至少不會願望自己,但是剩下的那些想法卻是在告訴他,沒戲的。
那少年郎還以為是自己等人剛剛說的江湖傳言,讓這老者產生了誤解,讓這醉酒的老爺子以為是自己說了胡話,於是安慰道:「老先生,剛剛我們說的,和您無關啊。」
「那是一位來自於天下第一樓的說書人所說的。」
塗勝元道:「胡說!」
他哭喪著臉。
出身天下第一樓,嘴上沒把的說書人,那還能是誰?!
這個就是口碑。
就是他塗勝元都下意識想著,是不是自己哪天喝醉了酒,嘴上沒把兒,把那南宮無夢在這群山之中隱居的事情給說出去了。
要不然就是自己離開天下第一樓的時候,給天下第一樓留下的那個筆記被哪個後人掌走了,出來招搖撞騙找事情!
他娘的,我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格調,為了所謂的名聲,留下那一本秘傳書卷的?
過去的我。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秦皇的紅顏知己,最後被卷入這般事情裡麵,塗勝元都不敢想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情,該不會出現馬踏江湖的事情吧?老頭兒頭皮發麻,一路不停腳,往那陰陽輪轉宗現在的道場所在地去。
越是靠近那邊,這江湖消息傳的就越真。
江湖人也就是越來越多,已經有好幾個頗大的江湖宗門湊過來了,什麼江湖少俠,豪傑名客,混在一起,稱兄道弟,江湖人湊在一起,就容易出各種點子,
不知道哪個整腳的聰明貨,提了個比武招親。
說是江湖豪傑們湊在一起了,觀主也是江湖人,不如就按照咱們江湖人的規矩,打贏了的便可以抱得美人歸雲雲,塗勝元聽了消息,隻覺得腦門冒汗。
他仿佛看到了麒麟軍的軍旗在這些家夥後腦勺上閃耀。
道觀大門緊閉。
南宮無夢懶得搭理這幫家夥,她年少的時候,行走江湖,也曾經見過這些江湖人的規矩,宗門江湖裡麵,多有豪俠,但是比起豪俠更多的,就是蠅營狗苟。
大門關緊,管他怎麼的。
有幾個家夥依仗著自己輕功不錯,打算飛起來,那邊兒懶洋洋躺在躺椅上,
讓幾個小姑娘給自己捏肩搓背,儘享了師父權利的女子隨手一拈。
地上的石頭飛起來,落到手指之間。
屈指一彈。
這一下猶如勁弩射出的弩矢,把那幾個人都給打落在地,要知道其中甚至於有一名六重天的輕功高手,卻被這般輕易打落下來。
那漢子臉色一變:「宗師?!!」
謝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師就是在找到自己的那一天,從山崖上墜下來,也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其妙就突破成了宗師,問她原因,老師也隻是說,隻要記住自已是誰,就不會迷失道路。
如果道路不迷失的話,突破境界就很簡單。
「就像是老師給你指天上的月亮,你如果隻看到我的手指的話,就看不到月亮了啊,但是我一直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為什麼會迷茫呢?」
謝自然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師眉目安靜,好像白玉雕作的美人,讓人會不自覺沉迷,所以她其實心裡麵稍稍有些不開心的。
自己的老師,天才,美麗,又認真可愛,笑起來軟軟的。
那個秦皇,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老師這樣心心念念呢?
外麵吵吵鬨鬨的,好似那些江湖人自己進不來,就開始自己和自己比起來,
似乎又有什麼江湖宗師來了,打算要強行開門,南宮無夢懶洋洋的覺得反正打架就好。
謝自然則是有些惱火了。
她舉起掃帚,跑步到了門口,氣鼓鼓開門說:
「家師在休息,不見——」
她的眸子瞪大了。
這裡的江湖客很多,本來從山頂道觀處一直到了山腳下,每天吵吵鬨鬨的舞刀弄劍的,讓人心煩意亂,吵鬨不已,她開門之前,都還說什麼要出手開門。
可開了門的的時候,卻見到這山上山下的江湖客,包括那三位宗師,都倒伏在地上。
從山頂一直到山腳,都是這樣。
一把木劍平靜落在道觀門口。
道觀門下,有身材欣長的青年步而來,袖袍翻卷,並指從容,於是周圍江湖客,手裡的兵器就已經落了滿地,清脆的聲音像是琴音,像是落雪。
滿堂花醉三千客。
一劍光寒十九州。
「劍狂慕容龍圖之傳人。」
「江南慕容家,李觀一。」
「前來拜帖。」
那清朗男子一步步走上來,站在在道觀門前,站在謝自然前麵,手掌抬起,
五指垂下,虛按在了那把木劍之上,清越劍鳴,於是劍氣滿盈,一股無形無質的劍氣逸散,掃過了整個山巒。
驚起滿山飛鳥,一樹落花。
「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