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地方向外望去,幾乎將整座城市都儘收入眼底。
遠處的城門,寬廣的道路,擁擠的民居,還有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的行人。
巴喬探出身外,看了兩眼,然後回過了頭來道:“我還從來都沒有想過,從神殿的高塔頂上向外看,原來是這麼一幅景像。”
朗度白了他一眼,然後罵道:“你個白癡,平常你能上來。快過來幫著我,把這繩子係好,要是掉了下去。咱們可都要被總管罵一個狗血噴頭,而且還得要再搬一次。你丫的以為,這樣子很享受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回頭,你就在這上麵呆著吧~!
大爺我可不受這個罪。”
他一邊罵著,一邊伸出了手去,頂著凜咧的寒風,哆哆嗦嗦地在堞牆上係著繩子。一雙手很快就被寒風吹成了紅色。
巴喬咧開嘴,無聲地傻笑了一下,然後也是急忙趕過去幫忙。
在片刻的時間,他們已經完成了工作,將那布料的一頭牢牢地係在了堞牆之上。然後又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問題,這才將那整捆的布料抬到了堞牆。
朗度看著他,然後高聲喊道:“一,二,三,撒手~!”
隨著他的這一聲大叫,兩人同時鬆開了手。那捆布料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向下垂了下去。
就聽到‘嘩啦’一聲,隨即全數伸展了開來。
朗度探出頭去,向下看了一眼,看到下麵的那些人正手忙腳亂地抓著繩子,把那長條幅的下擺係好,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了,我們走吧。”
巴喬卻是站在頂上,環顧著四周。看到這諾大的廣場上已經布置的花團錦簇,各種彩帶,還有不知道從那弄來的花草。
廣場上花花綠綠,充滿了節日慶典的氣氛,不禁長長地歎了一聲,道:“你說,要是我結婚的時候也能這麼牛叉,這麼臭屁,那該多好啊。”
朗度冷笑了一聲,道:“你小子彆作夢了。你們家祖墳上就沒條那根蒿,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你可以確定,要不就是你在做夢。要不,你就是真的當了那個武家的大郎。不是被謀殺了,也得要戴上一頂綠油油的綠帽子。
彆說,人家武家大朗城裡還有座房子,你有嗎?我看你倒插門倒是可以。”
巴喬當即連呸了好幾口,道:“呸呸呸,烏鴉嘴。你就不能說一點兒好的?”
此時一陣寒風嗚嗚地吹來,直刺骨髓一般。當即吹的他打了一個哆嗦,全身發抖。
他看著朗度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門後,急忙叫道:“等等我。”
說著,也追在朗度的身後,跑下了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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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的一個花園當中,透過正對著廣場的寬大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朗度和巴喬兩人布置下的長條幅——祝賀羅嚴塔爾王子與阿德玲小姐婚姻美滿。
而在與之相對應的高塔之上,也掛著一條長長的條幅,祝賀雷閃靈閃兩族重新聯合。
那兩張條幅同樣巨大無比,甚至連瞎子都可以看到。
不過雷堡的居民看到之後都怨念不已——這要是搶回家,夠做多少套衣服……真他娘的狗大戶。
一個憂鬱的少女斜斜地靠在沙發之上,秀美的眉頭一直緊鎖著,看著那兩條條幅。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婚看來是非結不可了~!
她緩緩地轉過了頭去,看著一名身披著潔白色婚紗,正坐在寬大的鏡子前麵,仔細地描眉化妝的女子,嘴裡還哼著輕快的小調。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然後道:“阿德玲,你現在還有心思花妝?”
阿德玲通過鏡子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人難得結上幾次婚的,不好好地化一下妝怎麼能行?”
她頓了一下,然後想到了什麼,眉飛色舞地又接著道:“等一下哦,在婚禮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可是有人要衝過來搶親的。然後帶著我一起逃跑。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小說片斷了。嗬嗬,終於有機會親身體驗了。
不說彆的,僅這一個畫麵,也足以流芳千古了。本小姐不私奔則以,私奔就要私奔的轟轟烈烈的。
給那群八婆們好好看看,姐的人生是彪悍的。
這種關鍵時刻,不好好打扮一下,萬一將來有那個狗娘養的畫師,把我給畫醜了,怎麼辦?”
那少女不禁滯了一下,喃喃地道:“也對啊……”
但是隨即清醒了過來,就感到腦門上有幾根黑線,哭笑不得,但是卻又無力地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阿德玲愣了一下,然後放下了眉筆,轉過頭來看著她,道:“那是什麼問題呢?我親愛的菲奧娜。”
菲奧娜也是一愣,道:“是啊,是什麼問題呢……”
她頓了一下,突然憤怒了起來,道:“我說的是,我說的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你們全都知道,是不是看我像一個傻瓜一樣,你們全都在一邊偷著樂~!”
阿德玲歎了一口氣,道:“我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你要是知道了,不一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菲奧娜怒聲喝道:“什麼反應?什麼反應?”
阿德玲歎了一口氣,道:“就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菲奧娜不禁一滯。
阿德玲看了看她,又接著說道:“再說了,我們怎麼騙你了?我記得,當初雷洛……”
說到這裡,她看到菲奧娜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頓時醒悟了過來,不禁心虛地吐了一下***的香舌,然後乾笑了兩聲,改口道:“洛林,洛林親自跟你說過的,他的身份。還有雷歐小白的。
可是你不相信。還說,他是胡吹亂扯。我們有什麼辦法?
菲奧娜頓時張口結舌,最後有些喪氣,頹然地坐了下來。是啊,當初那個混蛋好像確實是說過,但是那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讓人相信嘛?
空口白牙的,一點有說服力的證據也沒提供,真是太氣人了。
阿德玲看著她,道:“菲奧娜,你也彆生氣了。彆以為好像自己多傻,吃了虧一樣的。”
菲奧娜頓時火冒三丈,道:“喂,你是什麼意思?”
阿德玲乾笑了兩聲,帶著懷春少女的嫵媚,笑道:“女人還是傻一點兒的好。傻一點兒的,才有人要。而且據老人說,還可以生男孩。”
菲奧娜一時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安慰我嗎?”
她頓了一下,然後看著阿德玲,認真地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跟著他去人族的。“
阿德玲一怔。
菲奧娜道:“德伊波勒是逃犯,你是為了避免將來的戰爭和包辦婚姻,你們可以走。但是我……“
她起身來,雙手握拳,傲然道:“我是閃族人,我的家人,我的民族,我的百姓全都在這塊土地之上。
如果他是一個閃族人的話,我會陪他生,陪他死。但是他卻是一個人族的。我絕對不會和一個人族走的。”
阿德玲看著她眼中閃過的決然眼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此時,就聽門外一陣喧嘩。
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袍,一臉腐肉的巫妖大步走了進來。
他看著房中的阿德玲,見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的悲傷和憤怒,反倒是開心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禁怔了一下,隨即冷笑了起來,道:“你以為那個洛林一定會來救你嗎?“
阿德玲看著他,冷然地笑了笑,然後糾正道:“不是一定,是肯定。他肯定會來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駕著五彩的祥雲。”
愛德伍德怔了一下。看著她的模樣,不禁心中一陣痛罵。
就在此時,就聽旁邊‘轟隆‘一聲巨響。
緊接著,就見一頭白色的戰象破牆而出。
它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然後幾步奔了過來,將那兩名少女擋在自己的身後,殺氣騰騰,躍躍欲試,隻要愛德伍德敢稍有動作,它就衝過去,將那個家夥踩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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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大爺不欺負彆人,就已經是他燒高香了。居然有人敢跑來這兒欺負到家門口,不弄死他,小白大爺以後就沒臉見人~!
在旁邊,一眾靈閃的禁衛軍也是湧了出來,一個個麵帶怒容,手按刀柄。
愛德伍德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生事端,當即冷笑了起來。道:“好,到時候,我看著你在大魔神殿和那個白癡王子結婚之後,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嘴硬~!”
說著,一甩袍袖,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就聽外麵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迎賓號角。
婚禮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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